姚鹏举回味过来之后,也曾久久失神,继而对着夜月叹了一声:「曹小国舅,当真是收买人心而不自知啊,人心之向他,犹如江河之向东,理所当然,一往无前。」

本来这一次,姚鹏举也该要来给湛兮做汇报的,而不是什么都丢给蔡文彬,但是他亲自去交流大会的场地勘察去了,着实抽不开身。

听说那群工匠们期待着他过去一趟,湛兮笑了笑,然后一脸天真烂漫,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蔡文彬:「为什么工部尚书陈大人不来找我玩呢?」

蔡文彬:「……」

国舅爷您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听说这个月尚书大人已经给圣人进了三道乞骸骨的奏折,都被留中不发了啊!

这都是因为你在圣人面前说喜欢他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头儿,希望他能留下来陪你玩,别回老家去……

所以,你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见你吗?

******

什么?蔡文彬刚刚那个复杂的、一言难尽的表情是想表达什么?难道他想说,工部尚书是太讨厌他了,才不过来找他玩的吗?

湛兮发出了一声自信的大笑,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可是人见人爱的团宠!

哪怕要大家无偿加班,大家也应该欣喜若狂啊不是吗?他可不仅是帮垂垂老矣的工部尚书重燃少年热血,更是努力发挥自己的绘画天赋,给大家画了无数的大饼啊!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这样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团宠呢?!

脚边似乎有什么动静,湛兮低头看,是狸花猫老虎在拿自己的脑壳蹭他的裤腿。它似乎是在做标记一样,转着圈圈把湛兮的左腿蹭了一遍,然后又喵喵喵地去蹭右腿。

湛兮把它抱了起来,摸摸头,然后教育:「我听说你昨晚上大半夜地跑到了大伯母的院子里,打了狮子狗三个巴掌,你自己说有没有这件事?」

「喵?」一脸凶相的老虎居然歪着脑袋卖萌了,它眼睛里写满了无辜,彷佛完全不知道湛兮在说什么的样子。

湛兮好气又好笑,揉它的猫脸:「装傻也没有用,下次不许了啊!」

陪刘氏吃晚膳的时候,湛兮提了一嘴这件事情,说道:「我已经教训过它了,它下次不敢的了。」

老虎横是真的横,但是聪明也是真的聪明,湛兮知道它已经大概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

刘氏笑道:「不过是猫猫狗狗打打闹闹罢了,像是小孩儿似的,猫狗是冤家啊。」

她这么一说,湛兮就忍不住想起了宫里头那两个孩子,嘿,还真就是天天都打打闹闹,但偏偏感情又很好。

狮子狗悄悄地凑了过来,兴奋地趴在了湛兮的腿上,眼神示意桌上的菜,刘氏见状,皱眉道:「莫要理它,惯得它!」

湛兮笑着转移话题:「怎么这几日没见那张小姐来拜访?」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给狮子狗加了一块肉,狮子狗咕咚一下就吞下去了,继续一脸期待地将湛兮望着。

刘氏说:「说是她父亲有了看好的年轻后生,在相看着呢。」

「咦?不是说要等到来年出金榜,榜下捉婿么?」湛兮问。

榜下捉婿是张宝珠自个儿说的,她和刘氏的关系亲密了起来,自然很多事情就不瞒着刘氏了,说起私密话来,也十分自在,没有小姑娘的娇娇怯怯、欲盖弥彰,这正是刘氏喜欢她的原因。

说起这「榜下捉婿」刘氏就好笑:「不知怎地她父亲忽然又改了主意,说是临时临忙地榜下捉婿,不若仔细勘查后提前投资。」

湛兮:「……不愧是生意人。」

「说起来,先前不是有对兄弟,时常来寻你的么金童子?」刘氏也关心湛兮。

湛兮也奇怪,崔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