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更灿烂,太子也忍不住高兴了起来,蹲下来摸了摸另一只小狗的脑袋,说:「它们确实很聪明,不过水囊看着还是太大了,得让下人再准备其他方便它们下嘴又能丢的远的,还有驭兽师也应该给它们制定好专门的训练计划,来年……」

太子想说来年他们兄弟二人把小狗训练好了,它们也就长大了,秋狩的时候肯定会大发光彩的,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熟面孔狂奔而来,是立政殿的太监郭小福。

「殿下!奴才拜见两位殿下!」郭小福行了礼,说,「二殿下,国舅爷今儿个进宫来了……」

「啊!小舅舅进宫了吗?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二皇子一听湛兮的名字就兴奋,话都没听完,转身就要往回跑。

见二皇子跑走了,还没回到原地的青雀狗就急了,汪汪汪地叫了他几句,他也没回头,小黑狗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它既想要去追二皇子,又不敢放下水囊,反复叼起水囊,跑了几步又放下,当真是肉眼可见的焦虑。

太子沉默地看着跑远的弟弟,以及还在着急的跌跌撞撞的小黑狗,他低头,摸了摸于菟狗的脑袋,于菟狗哈着气舔他的手,他看着弟弟的背影,忽然有些心里不舒服了。

他有时候总会觉得,他和那只青雀狗特别像,弟弟随时都会猝不及防地转身离去,带走周遭因他而来的热闹,只留给他焦虑与彷徨与孤寂。

二皇子跑了一段,听见了狗叫才反应过来自己着急了,于是他又哼哧哼哧地往回跑,跑到了快要急哭了的青雀狗旁边,他蹲下就把狗子抱了起来,任由狗子哼哼唧唧地舔他,招呼宫女太监:「快准备轿撵呀!你们当真打算看着我跑回去啊,都不知道劝一劝的嘛,真是的,笨死了!」

跟随二皇子的宫女太监闻声而动,二皇子见东宫的下人没动静,忍不住愤怒了:「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还在原地站着不动,傻了不成,还不快去把大哥的轿撵搬来!真是急死我了,一群榆木脑袋,谁安排来东宫的!」

「哎呀真讨厌,怎么跟着我和大哥的人一个个都笨笨的,反应还特别慢,就是不如阿耶阿娘身边的人聪明,啧!」

埋汰完了下人,二皇子回头问太子:「大哥你出汗了吗?你还要换一身衣服再过去吃午膳吗?」

太子看着弟弟跑得满头都是汗,回头的时候汗水还哗啦一下甩了出来,看着弟弟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扑闪扑闪着璀璨的日光,忍不住笑了……

啊呀,原来弟弟没有丢下他跑掉。

「咦?大哥你怎么了?大哥你怎么好端端地傻笑了起来?大哥?大哥!你傻了吗?」二皇子在太子的面前挥了挥自己的小手,见太子没反应,一副天塌了的模样,「完了完了,我大哥傻了,以后我岂不是要一个人训两条狗,天啊,我好难啊!」

面无表情的太子:「……」

好吧,早知道会如此的,对于他的好弟弟,他已心如止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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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安兴坊,姚氏旧宅。

「大少爷,您今日还是要到祠堂那边么?可是您身上的伤……」

姚鹏举披着亵衣坐在塌上,任由大丫鬟拿着清凉的药膏往自己满背的血痕上抹,他依然挺直了背脊,没有一丝一毫的佝偻。

「无碍,祖父罚我跪祠堂,却未说罚多久,那便是要一直跪的。」姚鹏举说。

待药膏抹好,他穿好了衣服,便往这旧宅家祠的方向去,穿过精美的华廊,间隙有日光洒落在他高挑清瘦的身体上,他面色有些苍白,但神色如常,看不出前几日才受了家法,挨了鞭笞。

脸上的苍白,那是因为那晚他魇住了,不仅想起了一些早该遗忘的事情,还被这些事情拖入了噩梦中,导致他半夜里烧了起来,天明都未能退烧,努力喝药,今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