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惊奇发问这是如何办到的,二皇子也许还能老实巴交地回答一句:「无他,唯眼熟尔。」
面对太子「男孩子不能哭」的说法,二皇子还能理直气壮地反驳:「我虽然是男孩子,但我也是小孩子,小孩子都是夜哭郎、爱哭鬼,所以我可以随便哭!」
懂事以来就没掉过眼泪的太子:「……」(啊,头好痛,好像要裂开来了!JPG.)
令太子陷入深度无语的,不仅是自家弟弟理直气壮的,以这样粗制滥造的演技糊弄自己。
更因为这家伙方才是一边在那里呜呜呜地假哭,一边用偷偷摸摸地用小眼神观察他的反应,另一边还在那儿不动声色地,抽空就给自己塞几口饭。
很好,这很于菟--哭可以,演戏可以,转移话题可以,但饭不能不干,少干一口都不行,慢干一剎都不可。
太子对自家弟弟已经是完全没辙了。
文武百官都说他自幼聪慧,二皇子比之他的天生聪颖,终究是差了一点儿。
然而他们又哪里知道呢?差那么一点儿的二皇子,才是拿捏住他大哥的那一个人。
太子最后痛定思痛,终于捂着胸口让自己缓过神来了。
他板着一张严肃的小脸,面无表情地将湛兮信中的主要内容,给二皇子复述了一遍,并且在最后又强调:「曹国舅说,你不要再给他寄糕点的碎末了,你知道什么好吃的,就把糕点的名字写下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能吃到了。」
「还有那些美好祈愿的东西,他担心你伤了手,你也别再自己弄了,实在有这个心思,便让宫女去做几个吧。你听懂了吗?你听到了吗?二弟?」
二皇子乖巧点头:「你不用说那么多遍,我也听到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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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友弟恭」终于还是变成了真正的兄友弟恭,一场小小的冲突,就这么轻易被化解了。
太子准备叫人把自己的饭再热一热,兄弟两继续吃饭。
二皇子全程没说话,就搁那儿默默地干饭。
他的模样实在是太乖巧了,他的乖巧引起了太子的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太子谨慎地问二皇子:「二弟,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孤?」
二皇子老实巴交地摇了摇头,努力睁大了眼睛,企图用一种格外清澈的小眼神,说服他大哥不要继续怀疑他。
但是这一次太子没有上当。
太子瞇着眼睛看着二皇子干饭越来越快,甚至快出残影的动作。
等二皇子将最后一口饭塞进了嘴里,放下勺子的那一刻,太子刚想开口问到底在急什么,又是打算要去做什么,吃饭吃得这么急?
然而太子都没能问出口呢,就见二皇子「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然后喊道:「大哥,我想起来我宫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二皇子就急急忙忙的往外冲。
但是那股浓郁违和感依然如影相随,太子立刻跟着二皇子出了门,却见二皇子根本不是往回立政殿的方向跑,而是在往他的书房跑。
太子皱了皱眉:于菟去孤的书房做什么?
等太子追在二皇子的屁股后面,跟着一把冲进了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二皇子将他的信封,从那个小小抽屉中拽了出来。
这个信封中装着太子给湛兮写好的信,上面没说什么,就告知了湛兮淮安王已经伏诛,九贤王正在归途了。
哦,还有三两句话是太子自己的猜测,他觉得自家阿耶对淮安王的子嗣的处理方式,估计还是流放。
然而此刻,太子就亲眼目睹二皇子从他自己的信封中,倒出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包!
足足八个小小一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