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将军府的表姑娘所救,又得大将军青睐,曹国舅还令他过来抱着自己,想必也是对其格外信赖的……此人无论日后有何等成就,今生都承恩于曹氏,既如此,他该一生一世都对曹氏感恩戴德、恭恭敬敬。
「日后,你就叫高敬恭吧。」太子最后说。
有那么一剎那,湛兮似乎听到了命运的齿轮轻轻被拨动了一下,它像是古老而破败的机器一般卡顿地运作了起来,可这粗糙的运作中,又似乎包含着细微之处的千差万别。
太子说完,面无表情地回首,垂眸不悲不喜地盯着高铁牛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此人有鹰视之相,不为主流所接纳,但既然曹氏不介意,他也就不多说什么。
但若是有一日,此人当真应相术所断……那他也不在意下手杀那么一两个不识好歹的该死之人!
高铁牛为臂膀上这孩子高高在上的、漠然至极的眼神所摄,皱了皱眉,不由得敛眸去避开。
太子不再为难,扭过头去冲湛兮翘了翘唇角,湛兮指着前边挥舞着糖葫芦的二皇子:「你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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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无病在那边央着折可克也把自己抱起来,好不容易磨到折可克把他抱起来后,上官无病惊讶地发现湛兮这边离自己这儿有一点距离了。
「你们怎么了?怎么突然落后那么多?」上官无病大声地问。
湛兮回神,赶紧快步跟上,轻笑着回道:「没什么,只是府中做事的人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睐,被赐名了。」
高铁牛见状,也识趣地赶紧跟上。
「哦,那你还不快谢恩?」上官无病转向抱着太子的高铁牛……哦不,现在应该叫高敬恭了。
高敬恭刚要动,太子就按住了他的手臂:「不必了,且跟上曹大将军吧。曹国舅,孤也要那个糖葫芦。」
「是二殿下手里那一串吗?哪个小贩卖的,我也要!」上官无病开心大呼了起来,「可可叔叔我们快去买!」
折可克无奈极了:「上官家的小崽子你安分点,我可不是你的牛马。」
「就今日元宵节,你带我玩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嘛?我都放弃觊觎你的脸啦!大不了等你老了走不动的时候,我再背你去逛灯会,还给你咯!」
折可克气结:「嘿!你才走不动呢!赵充国古稀之年仍平西羌之乱听说过没有?我等从戎之人,志在千里,老骥伏枥,岂会有走不动的时候?别等几十年后,我老了,你却走不动,还得我又背着你逛灯会!」
上官无病要被他气死:「这怎么可能!我家也世代从戎的,我身强力壮,到时候肯定是我背你!」
「不对,是我背你。」
「是我背你!」
「嘿!你这崽子,怎么就是说不听呢?」
「不听不听我不听,反正到时候我一定会背你,把你今天带我逛灯会的恩情都还给你的!」
「你还不了的,你只会越欠越多……」
「不可能!」
男人,你这该死的胜负欲,真的是不分年龄段的!
湛兮无语地听着他们吵吵闹闹,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彷佛在带幼儿园小小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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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朝的花灯设计可谓是冠绝当世,不仅造型精美绝伦,手艺更是巧夺天工,大大小小的花灯,外形千姿百态,常见的就有龙凤灯、走马灯、树地灯、棱角灯、花篮灯、礼花灯、纱灯等,造型独特的更有十二生肖外形的,真可谓是琳琅满目。
说来或许剧本在最初就隐约对某些事情有所暗示了--太子的属相是龙,而二皇子恰好小了他几个月,跨了个年,二皇子是属蛇的。
二皇子看见湛兮他们站在了一个要投壶换十二生肖花灯的摊子前,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