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兴平侯不同,他手中握有重权,权势之盛令南宫妙月即便是犯下了克扣例银的重罪依旧只是不了了之,如此,又如何不加以忌惮呢?

若是与兴平侯联手,想必朝中一半以上的重臣都是他们这一方的人。

心思逐渐落稳,扣紧的十指逐渐恢复了血色,赵沱轻叹一口气,平日里的慵懒情绪之中多了几分倦怠。

迅速吩咐下人交予了一身寻常百姓服饰,赵沱轻解嵌玉鎏金玄色腰带,青色的锦缎长衫被换下,粗糙的麻衣硌着一向好生将养的肌肤,他只是微微皱眉,丝毫不言不语。

兴平侯府,兴平侯一身深蓝色缀玉衣衫,中年的年纪却是依旧英俊些许,俊朗依旧。他正于书房之中翻阅书籍,却是被下人的通报之声打搅了思绪。

“老爷,宁阳王求见!”

在兴平侯府中,自然便是不讲官事,借以“老爷”为称。

下人匆匆跑至,瞧着兴平侯略微皱眉的样子,垂眉颤抖了声音。

“他来做什么……”

兴平侯呢喃,迅速放下手中的书籍,起身快步走出书房。

下人快他一步掀开主房坠珠锦缎帘子,兴平侯从长廊稳步而入,却见一个百姓模样的背影落于眼中,稍稍一愣,便是明白了什么,连忙上前。

“宁阳王大驾光临,兴平侯真是有失远迎,不知宁阳王前来有何贵干?”

兴平侯坐于堂前,有些狐疑地瞧着一身下人打扮的宁阳王赵沱,双眼之中依旧是恭谨异常。连忙唤了下人赐座,便是自位置上缓缓走下,总觉着这般坐于位置之上实在不合礼数,恐怕是惹恼了这宁阳王。

但是两人本是没有任何交集,兴平侯也想不出来为何赵沱会前来,若是被镇国公知晓了,恐怕是……

“这次前来自是没有什么,只是近日得了一件宝贝,知晓兴平侯平日喜欢书画,便是前来共享一番。”

本是谨慎地兴平侯听此稍稍敛眉,便是极想瞧瞧宁阳王手中所捧长箱里所装是何东西。

宁阳王见他双眼之中突然而起的涟漪,甚是满意。

卷轴轻启,画轴以镂空古檀为轴身,精致碎玉为点缀,画轴虽是贵重,却是不抵这齐玉真迹分毫,齐玉为从古至今最为出名的画家,以山水之画为出名之点,笔墨之间,尽为写意。

“这果真是齐玉真迹?”

兴平侯原本沉稳的嗓音略微颤抖,已然是大喜过望。

“本王早有耳闻,知晓兴平侯酷爱齐玉,甚至连极为精致的临摹之迹也是高价收购,本王虽喜书画,但也不及兴平侯半分。”

宁阳王娓娓而语,倒是令兴平侯全无反驳意思,而且这还是他最为喜爱的书画之一,如何教人拒绝呢?

“宁阳王之意是要将这幅画赠予……”

话语未完,宁阳王已然是敛眉垂头。

“那便多谢宁阳王之意!”

若是其他物事,兴平侯自然是不敢收下的,可是这真迹百年难遇,如何教人能够立刻放手呢?

“兴平侯喜爱便好,本王倒是害怕这等东西兴平侯不屑于收呢!”

宁阳王勾唇浅笑,淡淡地瞧着爱不释手的兴平侯,心知一切应当是有了苗头。

“如今天色尚早,宁阳王也从未来过府中,不如一同前往院子中转转!”

兴平侯缓缓将牵扯着自己视线的画轴卷上,小心翼翼地其置入长箱之中,吩咐下人好生置入了书房,见宁阳王并无推托之意,便是领于身前而走。

两人踱步于后院之中,青石板上“哒哒”的脚步之声极为透亮。

“兴平侯,不知那儿是否可以过去转转呢?”

宁阳王似是注意到了这兴平侯刻意得躲着这后院之中的某个角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