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不过是戌时中,冉如胭不知不觉步履渐渐朝向了长安殿,一时的疑惑总是令她无法放下。
“冉……珍姬娘娘,你来了!”
有着特殊的允许,冉如胭直接推开了内间的房门,伫立于案边的桃红一瞧便是改了称呼。
似是焦灼于手中笔墨的卫清歌听及桃红的声音方是抬头。
“冉妹妹。大晚上的,你怎地来了?”
卫清歌虽是对此有些奇怪,仍旧觉得心头一暖,匆匆将手中的狼毫细笔置于砚边,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
“今个儿妹妹生辰,难道姐姐连一句祝福之语都不想说就要抛弃妹妹而去吗?”
冉如胭假意抿唇冷冷地说道,意料之中地瞧见了卫清歌神色忽烁的小脸。
从前卫清歌孤身自傲,对一切事情都是淡然无异,进宫几月,竟是生生改变了如此多,真可是教人嗟叹!
“冉妹妹莫要生气了,姐姐方才本要赠与妹妹一件生辰礼物呢,不料被娴嫔唤了去,也就给忘了!”
有些不同平时呆愣住的桃红知晓自家贵姬的意思,便是匆匆跑向了梳妆案,差点儿还被那雕花之椅绊住了身子。
冉如胭见此有些狐疑,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而卫清歌以为冉如胭真的是因未言祝福之语而生了气,也是于一旁沉默不语。
“妹妹倒是觉得这幅字写得不错,不如就以这个作为礼物吧!”
冉如胭瞥过一眼红木雕镂着牡丹花纹的桌案,一副姣好的信纸铺于其上,稍稍被信封掩了住,看不出上边到底写了什么。
“这个不行,冉妹妹……莫慌,桃红这就去取了!”
卫清歌见她以如此眼神瞧着自己所写的东西,支支吾吾间双颊染上一抹潮红。
“卫姐姐,你以为妹妹是真的想要礼物吗?方才娴嫔找你过去什么事儿,方便和妹妹说说吗?”
冉如胭终于放声一笑,慵懒地倚坐于椅子上,挑眉看着卫清歌的模样,止不住笑意横生。
“冉妹妹,你真是……这些东西便是为娴嫔而写的。”
卫清歌扭扭捏捏,稍稍扯着手中的娟子,有些不敢抬头正眼看着冉如胭。
“什么东西方便看看吗?”
冉如胭将视线转移于信纸之上,不愿对卫清歌多加压迫之意。
“也罢,冉妹妹看了便是,姐姐说出来才心里舒坦多了呢!”
卫清歌缓缓松了口气,继续轻轻说道。
“方才娴嫔唤姐姐前去是去临摹了她的笔迹,娴嫔言,希望姐姐能够以她笔迹作诗一首赠以妹妹作生辰贺礼。”
“难道娴嫔娘娘也想巴结珍姬?”
锦翠一声惊呼,小手掩嘴,一副讶异至极的模样。自然,冉如胭明白林婉柔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而是她知道今夜皇上必然是宿于妹妹宫内,希望待会儿令桃红前去,偷偷放入内间,愿皇上能够瞥上一眼,入入心间罢了。”
“呵呵,竟是如此想法,这娴嫔真是……难道她就不怕自个儿因此出了事吗?”
冉如胭冷笑一声,酒窝之下却藏刀光剑影。借卫清歌之手,明知如若卫清歌有事,她必然会偷偷咽下一切,才敢如此大胆。
“许是同样过于焦灼了吧……”
卫清歌细语,当时是林婉柔一番巧言才让她半推半就,如今,却是如何也不想做了。
“无事,姐姐快写吧,写了妹妹直接拿回殿中就好,省得桃红一番折腾了。”
冉如胭突然想到了什么好法子,窃窃预料好了一切。
“难道妹妹知晓了还要让姐姐继续?”
听此,半晌卫清歌才又说话,困惑的目光横扫她的笑意之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