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眉,瞥过一眼低头进来的丫头。

“这是岁儿,此后便由你使唤,无论何事,语嫣姑娘都可让她来通报于管家或是我。”

“这就不必了吧……我自己可以……”

许语嫣自个儿本就类似于丫头,此刻瞧着岁儿的眉眼,同样一点儿也没有主子的感觉。

“府中大小事你都不明白,身旁若是没有人照看着,我不放心。”

赵泺凝了凝神,直至眼神似是严厉了些许,许语嫣才是微微点头。

“岁儿,岁儿……”

语嫣呢喃不自觉,心绪逐渐飘飞。原来有钱人家都是这样,可以掌控所有东西。自己的亲人,莫不是就这样白白死去了吗?不不不,她不会让他们如此便丢了性命。

那场大火,似是又重新燃于她的双眸之中,再也难以熄灭。

赵泺瞧着许语嫣离去的背影,掩于袖间的拳头愈握愈紧。那抹鹅黄略显萧条,许语嫣如此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许所有都该是此番情绪。

延华殿,红木长廊已然盏盏灯笼亮起许久,安静的宫殿之中似是只有那烛火微微滋滋的声音。

余秀珠一身素色单衣,已然抽了各色簪钗的发髻随之散下,微风透过半掩之窗,稍稍撩起她的墨发。

未施粉黛的娇艳容颜于发呆之时,竟也不那么惹人讨厌。

“余贵人,天色已暗,何不早些休息呢?皇上定然不会来了!”

措辞拙劣的玉儿盯着自家贵人望眼欲穿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

“你一个小小宫婢懂什么!这些话还轮得到你来说吗?马上滚出去!”

余秀珠听玉儿的言语,愈想愈气,总觉其间润满了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