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胭见过王喜公公,王喜公公辛苦了!”
“莺莺见过王喜公公。”
冉如胭与段莺莺相继行礼,王喜公公才是浅笑着点头,却是一点儿也不言不语,或是怕惊扰了房间之中的主子们。
冉如胭再抬首,房间之红烛已然熄灭,想必赵淮与秦思容已然是进了内间之中。
天色,果真是不早了。
冉如胭瞥过段莺莺微微蹙起的柳眉,若有所思。
“珍贵姬,原来陛下是在排云殿,才是未去延华殿,也是,若是陛下去了延华殿,定然是叫玉姬得了威风。”
锦翠刻意压低了自个儿的声音,点起了那鎏金龙红烛,火光在扫过的衣袖间摇曳,随后才是逐渐亮了起来。
她稍稍收拾了一下内间之中杂乱的东西,便是这般说道,而冉如胭仅仅是满意地浅笑,也是什么都没有言语。
见这般情景,锦翠自然是歇了声音。
南阳王府,除却雕栏屋檐之上的白雪,小院之中也是干净得彻底,好像从未有过这一场大雪的洗礼一般,纵然天空之中飘飘然落下雪花,依旧是难以堆积于地上。
书房之中,几支嵌着金色装饰之物的红烛在缓缓地燃着,融化的烛泪顺着雕镂精美的紫金烛台而下,凝结成一整块烛油。
书房一角,一个偌大的火盆盛着许多通红的香碳在燃着,缕缕香气从中而出,书房也是因此温暖得紧。
南阳王赵泺端坐于紫檀桌案之前,桌案似是被刻意收拾过了,仅仅是摆放了一本玄黄色奏折,就连笔墨纸砚都是没有了身影。
而在赵泺身前所伫立已久的便是锦玉。
只见锦玉依旧是一身排云殿宫婢服饰,只是发髻之上几缕嫩黄色绸带略是添了些许色泽。
“语嫣姑娘,你该是明白我唤你回来做什么吧?”
之前,赵泺派侍卫前去仅仅是提了一点儿,但是锦玉也是猜到了,而赵泺这个时候这般唤着锦玉,锦玉自然愈发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南阳王,为何这么叫着锦玉,锦玉只是锦玉,不是当初的许语嫣了。”
眉目之中似是多了些冷漠,赵泺仔细瞧着,心中莫名多了些许悲哀之意。
是吧,当初温柔善良的许语嫣已经随着那一次屠杀而亡了,他又怎么会忘记呢?
“本王已经查出来了,当初派人截杀本王的,是镇国公颜于杰,自然,屠杀稻香村的人,也是他派的。”
赵泺缓缓叹了一口气,刻意避过锦玉锐利的目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你如何让我相信你?难道,我不会认为这仅仅是你要留住我的一个理由吗?”
锦玉淡淡地说道,纵然眸底已然涟漪并起,但是言语仍旧是不露分毫情绪。
“可是,语嫣姑娘,这同样是本王的仇敌,本王又是为何要骗你呢?你宁可相信冉如胭那个陌生人,也是不愿相信本王吗?”
赵泺听了锦玉这般话语似是震怒,一下子自座椅之上站了起来,直直盯着眼前那个缓缓垂首的女子,双目之中尽为怜惜之意。
终于,尖锐的目光不再,赵泺一时之间缄默,才发觉眼前的女子竟是在偷偷地坠泪。
“南阳王,或许,你对于语嫣来说,不也是一个陌生人吗?”
锦玉猛然间抬首,微红的眼眶之中的泪水突然间喷涌而出,即便她伸手遮掩,却是依旧自指缝之中一滴又一滴地坠落在青玉理石之上。
“其实当初,本王已然是发觉这些端倪,只是那人是镇国公啊,你可是知晓他是怎样一个存在?无论他做什么,即便是陛下也是忌惮着他的身份以及他身上的功劳。”
赵泺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竟是出乎锦玉意料,待锦玉回神,自个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