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翠,为何又是这般匆匆而行?在这排云殿中,可是懂一些规矩,否则,若是被他人知晓,定要说是我管教不周了!”
冉如胭仅仅是瞥过锦翠一眼便是毫未抬首,贵妃榻上的温暖将全身包裹,而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愿下了。
前世,下雪之日,陪伴她的只有铺天盖地的寒冷,这种温暖,从何去贪恋呢?
“回禀珍贵姬,锦翠下次定然是不敢了。”
“这等事情,难道还会有下次吗?”
言语之中似是并没有斥责,淡淡的口吻而过,锦翠却是自冉如胭那布满随意脸色的容颜之中瞧出了几丝冰冷,那般陌生的冰冷,好似锦翠是她的仇人一般,血海深仇那般。
“回禀珍贵姬,锦翠知晓错了,这等事儿定然是没有下次,只不过,锦翠这时候的确是有事儿要说,还望珍贵姬给锦翠一个说话的机会。”
锦翠总是觉得眼前的人突然之间变了,变得连自个儿都是不认识了,便是一下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摆置额首,略是颤抖地说着。
“锦翠,难道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你说话的机会吗?又是什么事儿,你尽管是说吧!”
冉如胭脑海之中皆是锦翠端上那鸩酒的那一刻场景,如今面对着锦翠这般俯首陈臣模样,心中自然是恼火得很,甚至于自个儿一瞧见锦翠便是能够想象到从前的那般痛苦。
“回禀珍贵姬,玉姬在延华殿中造了一场雪景,邀您前去瞧瞧,听闻她邀了后宫之中所有的妃嫔,且大多数皆是看在顺妃的面上,都去了。”
锦翠自然是不知晓自家主子怎地突然这般,便是以为的确是自己什么地方没有做好才会惹得自家主子生气,言语便是更为温婉,一点儿也没有了从前的那般模样。
“雪景,呵呵,南宫妙玉又要弄什么?时候还早,倒是不妨前去瞧瞧。”
冉如胭一听到“玉姬”二字便是忽地拧眉,随后又是勾唇冷冷一笑,惹得锦翠都是不敢注意自家主子的神色,因为那神色太过瘆人。
“珍贵姬,还有一件事儿,锦玉妹妹不知为何留下一封书信,便是无了踪影。”
锦翠说罢,便是匆匆自怀中将泛黄的信封摸出,还未递至冉如胭手中,冉如胭便是一下子下榻伸手夺了去,不免令锦翠又是一惊。
“什么时候发现的?”
冉如胭唇边的笑意顿时凝结,柳眉稍稍蹙起,声音略显低沉了几分,目光不停地扫视在拆开的信纸之上,而自山村里出来的锦玉自然是不会顾虑太多,便是在信中直接说明是南阳王赵泺有了新发现,便是令侍卫带她前往了南阳王府。
“这傻丫头……”
轻轻的呢喃过后,冉如胭将信纸顺势揉成一团,后又觉不可,便是缓缓撕成条状,于如手臂般粗细的红烛之上点燃,片刻之后,地上便是只剩下一摊灰烬,令人难以捉摸。
“珍贵姬,那咱们就前往延华殿了……”
“是的。”
锦翠话语仍在喉间,便是被冉如胭一下子给打断了,自然也没有了询问信中写了什么的兴致,仓皇自紫檀架子之上取下狐裘斗篷,小心翼翼地替冉如胭披上,连着的绣绿叶帽子于黑夜之间也是遮去了几缕寒风。
还未到延华殿,冉如胭便是在宫道之间遇上了起酥殿的静贵人上官镜。
只见上官镜同样是外披狐裘斗篷,其中云纹交领绣翠竹长裙一袭而下,也是将肌肤衬得愈发白嫩了。
她菱跃髻上的雕镂牡丹图样金钗愈发惹眼,裸露的脖颈之上也是垂挂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温润之玉。
“上官镜见过珍贵姬,珍贵姬万福。”
上官镜能够得到贵人这个称号,心中对冉如胭自然是万分恩谢,便是愈发恭谨,反倒是上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