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兰皙随着若瑶虚做了一个行礼的动作,但是实际之上,她什么都没有说,冉如胭又怎地可能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若瑶啊,给我倒杯水。”
刚踏入房间,还未瞧见倾躺于床榻之上的戚嬷嬷苍白的面容,冉如胭与锦翠便是听见了她略是沧桑的声音。
锦翠有些担忧,便是向冉如胭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帕子,而冉如胭虽是瞧见了,却也是微微摇头。
这戚嬷嬷,恐怕应当不是生什么大病吧?
在赵湘的眼皮子底下,太医不可能会这般仓皇地诊断,而唯一的一个赵湘等人不曾怀疑的原因,便是戚嬷嬷假装重病,刻意博得众人的同情。
“戚嬷嬷,如胭来瞧你了!”
拉起房间之中的纱帘,再转身,冉如胭便是瞧见了正假意努力够着桌案之上的茶杯的戚嬷嬷,其中却是已然一点儿茶水也没有。
戚嬷嬷只着了一身单衣,只因染了风寒,作为宫婢的她房间才会多了一盆上好的香碳在燃着,将丝丝暖意浸入房间。
“戚嬷嬷见过珍贵姬,珍贵姬万福。老奴身子不适,不可下床请安,还望珍贵姬恕罪。”
说话间戚嬷嬷布满皱纹的脸愈发苍白了起来,却是一点也不像是染了风寒的样子。
冉如胭嗅着火盆之上缓缓晕染而出的悠然香味,微微皱了眉头。
“戚嬷嬷,房间之中与房间之外已经是再无其他人等,你还是说实话吧,果真是染了风寒吗?”
冉如胭斜睨了一眼,锦翠便是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才是行礼之后退到了房间之外,守着是否有其他闲杂人等靠近。
“依太医所言,应当是,但是珍贵姬应该明白,当日自排云殿归来,老奴不过是担心湘公主与若瑶丫头怀疑老奴,才是假意重病在床,谁知后来身子愈来愈疲乏,倒是真的重病了,也是不知晓是何原因,太医言明,不过是小小风寒,难不成真的是老奴身子骨太弱了?”
戚嬷嬷浑浊的双眼似是已然看不清东西,模糊得令自个儿有些作呕也不自知。
“重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老奴也是不清楚了,已然一两日了吧,咳咳咳……”
戚嬷嬷急急忙忙地说完一番话语,便是使劲儿地咳嗽了起来,冉如胭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觉这件事儿定然不会那么简单。
“戚嬷嬷,这香碳是何人取来的?”
“回禀珍贵姬,这是后宫发放的香碳,本是给湘公主的,湘公主怜惜老奴,才是将其赐了一部分给老奴。”
戚嬷嬷不知冉如胭这是什么意思,才是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尽管脑子糊涂得紧,但是她也隐约觉得可能是香碳的问题。
“原来如此,戚嬷嬷,如胭可以取一点香碳回去吗?赐给湘公主的东西定然是好东西,排云殿倒是没有的呢,想必只有翠雪殿才有吧!”
冉如胭微微勾唇,好似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管理后宫例银的为排云殿主位雅贵嫔秦思容,发放后宫秋冬季物事的才是延华殿顺妃南宫妙月,而到了今日,顺妃手中掌管的,恐怕不仅仅是这个小事了。
能在给湘公主的东西下药,想必南宫妙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在这个时候令赵湘染上重疾,应当是为了拖延赵湘要向赵淮提出嫁于南宫长华的要求,从而令南宫长华速速与他人定亲,这一步棋,走得可真是险呢,再迟一步,南宫长华便是违抗圣旨了。
可是,为何兴平侯南宫俊杰如此不喜南宫长华娶当朝唯一的公主?明明这般,他手中掌权才是更为重要。
“珍贵姬莫不是怀疑在发放途中,这香碳被人下了药?”
戚嬷嬷有些胆怯地开口,放置于被褥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