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两刻钟之后,赵泺同样是拱手离去,宁阳王赵沱微微挑眉,心中自然是知晓他前去做了什么。
“南阳王,事情如何?”
齐欢殿后的小院之中树影婆娑,宫灯于枝叶之中几盏,并没有将院中情景照得透亮。
阴翳落入赵淮眸底,赵淮负手而站,定睛瞧着身前恭谨而立的南阳王赵泺。
“怎地在这种时候出来?定然是要教他人起疑了!”
赵淮冷冷而语,回想起之前赵泺的神色,才是这般而语。
“回禀陛下,臣弟探查过一番,杞县县令徐廉之为当今榜眼徐一辰叔伯,且臣弟所派属下已然住进了徐府,在私底下监视着兴平侯南宫俊杰的一举一动。”
赵泺刻意压低了声音,唯恐隔墙有耳,但是太监总管王喜已然伫立于较远之处瞧着周围,想必即便他人想要听到,也是不知不会知晓他们之间的对话。
“叔伯?这般……徐一辰为人同样较为深明大义,二人之间或是真的有较多相似之处呢!这下可是全然不必费功夫!叫你的人仔细盯紧,之前扶助银两已然拨下,兴平侯等人近日应当是要在杞县将银两分发至其他县中,朕共拨下一百万银两,届时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赵淮稍稍一顿,眉色微挑,瞧着赵泺恭敬的模样,再是说道。
“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立即回来禀报,朕倒是要瞧瞧,到底会是谁再多加贪污之事!”
提及此,赵淮已然是竭力压制着心中的不满之意。
那些奸人所吞下的银两,他定然是要缴个一干二净!
“臣弟明白了,陛下,若是没有什么特殊事情,还是先行回殿,起疑之事,陛下也是明白,朝堂之上,众人皆是分派而行,而今镇国公颜于杰与宁阳王联手一事仍在调查之中,他们应当是不会轻举妄动。”
赵泺将一番事情禀报,赵淮细细听着,才是微微点头,明眸之中略是泛起些许涟漪,教人有些看不透。
“宁阳王,今个儿怎地是有些愁苦模样?今日可是陛下封妃大典呢!”
镇国公颜于杰瞥过宁阳王赵沱眉眼之中的一抹愁绪,便是刻意提高了自个儿的声音,倒是令大殿之中众人皆是听见了。
“封妃大典,本王哪里会有愁绪呢?兴平侯府大喜之事,自然也是宁阳王府大喜之事,同样也是这天下的大喜之事!”
赵沱有些听出了颜于杰话语之中的讽刺之意,便是如此说道。
呵呵,这老狐狸,怕是把之前的事情的痕迹抹了个一干二净,明知他不能够拿到什么证据才会是这般放肆把!
颜于杰瞧着赵沱凌厉的目光,同样是挑眉,手捋着长髯,摇着头缓缓说道。
“的确,是这天下的大喜之事!”
略是苍老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颜于杰这个镇国公的位置,也是不知要坐多久了。
一个外姓之人竟敢如此嚣张跋扈,若是让他来管理这个天下,定然是将权势尽数夺回!
赵沱抬手将酒杯之中的剔透酒水流入微启的薄唇之间,余光瞧着颜于杰这般模样, 又是扫过端坐于凤椅的颜素问之身,不免冷笑一声。
这个位置尽管是她坐了又是何妨?
以南宫妙玉的聪慧程度,定然是能够顺着南宫妙月的封妃一事爬上高枝。
即便他不能够完全相信南宫妙玉这个女人,但是在当下,没有她,他还是不能够做很多事情。
段莺莺似是已经被怀疑,冉如胭瞧着她的模样好似一早便是知晓了其身份,却又是从未提起过,这才是令他最为疑惑的一点。
在这后宫之中,南宫妙玉所面对的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已然高高在上的颜素问与南宫妙月,而是从小小更衣瞬时爬山来的珍姬冉如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