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珍姬与宁阳王说道身子娇弱,不知是近日出了什么状况吗?”

南宫妙月假意关切,言语之中却尽数是挑明冉如胭刻意假扮柔弱,博得宁阳王赵沱怜惜一般。

“也非近日,不过是自进宫伊始,如胭皆是难以适应皇宫之景,夜夜也是枕一室檀香才是能够入眠,倒是让顺贵嫔娘娘见笑了。”

冉如胭微微咳嗽了几声,脸色似是一同苍白了些许,双眸之中也是简单澄澈,全然没有南宫妙月的那番阴翳。

方才镇国公在福礼之时可以将珍姬置于她的身前,自是令南宫妙月心中稍稍不喜,而宁阳王同样是较为在意冉如胭,她继而愈发妒意横生,才是这般言语了一番。

“这有什么的,本宫从前同样是这般,不过逐渐好了些许,如今延华殿中似是还存着些许香料,回宫之后,倒是可以让如意给珍姬送些来,那个可是比檀香稀罕得多,还是当初皇后娘娘所赠。”

南宫妙月似是无意点出了自己入宫已久而恩宠备至的事情,一番惊诧以后自个儿紧抿了红唇,反倒是像在替冉如胭留着几分颜面,左手抚着白皙右手尾甲之上的朱色镶嵌珍贵血珊瑚衬紫晶装饰,甚至于眉眼不抬。

“此种好东西自是贵嫔娘娘理应得到,如胭来宫中时间尚短,自是不敢奢求接触这般稀罕东西,陛下与皇后娘娘赏赐之物皆于排云殿中好好放着,如胭也是不敢滥用!”

南宫妙月听此手指不禁一僵,却是立刻重新将笑颜染上了眉梢。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珍姬!

“珍姬明白这些便是好的,来宫中久了,便是会潜移默化。”

“多谢贵嫔娘娘提点。”

瞧见了南宫妙月抬首之间双眸中忽闪而过的阴狠,冉如胭却觉心中愈发惬意。

对,她就是要让南宫妙月与南宫妙玉如此,即便是愤恨至极同样是无能为力,体会到那种于茫茫大海之中难以摸索到小舟的绝望之感!

但是这,却是远远不够。

“不必,既为后宫之中姐妹,相互交流一番自是应当!”

纵然是这般说着,南宫妙月却是依旧轻挑眉头,淡妆而抹,眉间艳丽的朱色梅花状花钿将她骨子里的那股傲然突显。

冉如胭默默点头,掀起马车一边的缀细珠鹅黄色帘子,惊讶地瞧着外边不断变化的枝林与灌木,抹抹碧色晕染眼前,将心中烦乱即刻洗涤干净。

心中仍旧是琢磨于方才自己感知的那一分灼灼目光,冉如胭将视线全然凝视于窗外风景,却是一点儿也想不出来为什么。

那个方向定然是不是赵淮所视,更是赵泓眼神,这令冉如胭不禁联想到之前那一次,难道赵泓发觉了她的一些不对劲儿?

赵泓这个人,她却是不知晓该不该去交结……

后宫之中,各殿之间仍旧是安静一片,各位主位出了禁足于长安殿的林婉柔皆是去了狩猎场,便是真正的最高位分只剩下贵姬卫清歌。

但是卫清歌近日却是着实有些觉得身子不妥,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勒令太医瞧过,同样也是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今个儿将近正午,卫清歌房门便是被敲响,桃红本想打发了前来之人,却是发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是只好让自家主子起榻而来。

卫清歌只是着了一身素色衣裙,稍许云纹金丝点缀,细珠一颗颗于镶嵌裙摆之上,更添美感。她头顶桃红刻意而挽的简单清风髻,只一支简约绞丝银钗便是将满头乌发尽数撩拨而起,散下的青丝铺落于后背之上,将曼妙身姿勾勒。

卫清歌虽是无奈地面带笑颜,而桃红却是直接微微皱眉,面对此番打扰一点儿也心悦不起来,便是不再遮掩心中情绪,而且反正进来之人定然不是位分高于卫清歌之人,又何须如此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