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泓一下子酒醒了大半,略是能够站得住脚才是往前迈了几步,却是不稳,顿时倒在了草地之上,颇为狼狈。

“是王爷?奴婢……奴婢……诶,王爷,你怎地跌倒了?”

身着粉红色宫装,支支吾吾的话语之中同样是有些害怕,此女子赫然就是冉如胭身旁的贴身宫婢锦绣。

锦绣见此场景便是手足无措起来,视线过暗,方才她也只是听见了声响才是过来瞧瞧,如今却是怎么也瞧不清眼前的王爷是何人。

见身前的男人一下子跌倒于地,于情于理,锦绣便是上前扶起了他,赵泓喘着粗气,尽力挣扎着,不愿将全身的气力皆压在锦绣身上。

“你,你不必来扶本王,本王怎么可能因为这些事儿失了身份?怎么可能站都站不起来?”

粗犷的声音瞬时入耳,锦绣琢磨着脑海之中的模样,再瞧着身旁已然长发有些凌乱的王爷,便是知晓了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明阳王赵泓。

“王爷,奴婢扶你去东厢房,你一定是喝醉了才走错的!”

“锦绣姑姑,这是怎么了?”

正当锦绣手忙脚乱之时,身旁一位提着灯笼的宫人瞧见便是匆匆上前,仔细注意到了明阳王,愈发震惊。

“你,你来的正好,将明阳王扶回房间之中,方才恐怕是他喝醉了,才是稍稍涉入了西厢房中,正巧被我这看见,才是扶着,你可是不要说出去!”

锦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素手微微摇摆,替自个儿撩拨些许凉风,额上细密的汗水开始逐渐凝结。

“是是是,肯定不会!锦绣姑姑先行回去吧!这边交给小的就可以了!”

宫人一手提着泛着橙黄色光亮的灯笼,另一肩膀扛着回了些许神的明阳王。

“方才本王可是去到了西厢房?”

待回了房间之中,明阳王赵泓眼前才是清晰起来,对方才的事情也是有些印象。

“并没有呢!方才明阳王只是喝醉了,让小的给扛回来了!”

宫人依锦绣所言刻意隐瞒过之前的事儿,眉清目秀,却是双眸之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悄然不见。

“原来是这样,那方才或许是本王做梦吧!”

明阳王讪讪而笑,虽是有些印象,但同样是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经宫人这么一说,倒是愈发相信自个儿只是不小心做了一个梦罢了。

不过,若是在梦中能够借醉酒之名瞧瞧珍姬,或许也是幸事呢!

稍稍的苦涩流露于嘴角,赵泓呆呆盯着窗外渐起的星辰。

“你先出去吧!”

“是,明阳王!”

宫人恭敬领命,便是快步离去,只留下赵泓一人在房间之中,瞧着唯一燃着的如小臂般粗细的鎏金红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锦绣,方才可是去了何处?怎地身上还是有了些许酒香?”

冉如胭于房间之中,端坐于桌案之前,狼毫之笔被握在白皙纤长的手指之间,轻轻在白纸之上绘出一笔又一笔。

音乐听见房门响了一下,冉如胭抬首,将毛笔置于砚台之边,轻轻嗅着晕染于房间之中的醇酒之香,略是狐疑地瞧着面色有些微红的锦绣。

“无事,锦绣只是去小院之中溜达了一会儿,许是沾染上了其他人身上的酒气吧!”

锦绣如此解释着,心中却是悄然升起了一股淡淡的莫名不自觉的情绪。

“锦绣,西厢房之中无人饮酒,更别说沾染上其他人之身,莫不是你去了东厢房?你要可知,宫婢擅自闯入东厢房可是死罪!”

语气一下子凌厉起来,一旁的锦翠倒是只觉背脊之上一阵阵发凉。

“锦绣,你去了哪?还是直接说了吧!珍姬恐怕是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