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如胭盯着她的瞳孔,似是想要看透一切。见她不语,便是轻轻拍打着卫清歌那未染蔻丹的柔荑。
“卫姐姐该是将甲染个色了,依妹妹看,这花的颜色便是不错的。”
冉如胭见她又显为难,便是望着满园的花圃,抬手便从身前摘了一片牡丹的花瓣。
牡丹是为主,芍药尽管再像,终究不是。
卫清歌接过那一抹粉色,缓缓垂颔。
“贵姬终于想通了,那桃红这一耳光子也没有白挨!”桃红开心地跳了几步,丝毫未将自己的伤口看作是重要之事。
卫清歌敛眉,身边的人儿皆为护她,她有如何,有资格承受这一切安稳?
第33章 借找主位再雪耻
天已泛白,身着粉色宫装的宫婢们于各宫各殿理了一切方速速退出。
延华宫。
余秀珠今个儿刻意一身素色锦缎,云纹绕丝对襟衬着玉肤更为透亮柔嫩,简单的双垂髻只簪了一支珠步摇,玲珑至极,只是躺于雕花贵妃榻上,唏嘘不已。
“贵人,今日不去顺贵嫔那请安吗?”
有些笨拙的玉儿微微福身,稚嫩的小脸上泛着些许疑惑。
“去什么,我这都心病难医了!”
语罢,余秀珠伸着纤细的手指扶额,瞥眼将目光一下落在了自个儿的尾甲之上,好似残存的污秽仍在,使劲儿便将上边镶嵌的琉璃抠了下来。
“贵人,这……别伤了玉体!”
玉儿见此顿时不知所措,慌乱地将绣着艳丽牡丹的帕子抚上了她有些落红的手指。
“伤什么伤,心病才是最伤人的。”
余秀珠侧目,紧盯着绞镂钗状的窗子,红唇轻叹。
自然,余秀珠并非是如此一人,不过是替自己昨日受辱多些令人怜悯的情绪。
“玉儿,天不早了,还是得去顺贵嫔那一趟,可不能因为自个儿情绪失了礼数。”
余秀珠瞥眼,暗叹着玉儿丫头的笨拙,还要劳烦自己筹谋一切。
“是的,贵人。”
慢慢扶起脸色苍白的余秀珠,说是赶着时候,却是双双踱步出了房间。
“顺贵嫔,余贵人前来请安了!”
雕花存柱,琉璃砖瓦,主房间中,兽状铜器缀了几抹金色,香膏躺在里边悠悠散着烟气。贴身宫婢如意瞥了那道步履缓缓地身影,低声说道。
顺贵嫔南宫妙月袭了一件淡紫流烟纹褙子,玉绕月痕抹胸遮了种种春光,下身则是简约深色长裙,仔细看来,却是步步泛着菱光,垂丝海棠图案渐显。
似是早已料到余秀珠定会为昨日之事前来讨个说法,南宫妙月玉手抚额,在吉祥的搀扶下下榻。
顷刻,本是笑意显浮的眉眼冷了几分。
“贵嫔,这余贵人真是好生无赖,这点儿小事儿也要牵扯您之身,您何须替她着想方方面面。”
如意垂了垂南宫妙月的雪肩,替她舒缓了些许烦恼之意。
“若非这余秀珠还有可用之地,哪里需要顾及她?”
如意吉祥皆为南宫妙月的心腹婢子,便也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南宫妙月掀唇轻嗤,今个儿若不让余秀珠明白自己卑贱地位,来日定会给她惹出大麻烦。
“顺贵嫔万福金安。妾今日身体少许不适,请安略晚,还请顺贵嫔赎罪。”
停在门前的余秀珠见吉祥前来传唤,进门便是福礼请罪。
南宫妙月冷眼,看着余秀珠全身的素净双眸中添了讶异,不过顷刻便明白了她的用意,眉眼更为硬了些。
“顺贵嫔为妾所想妾皆感激不尽,只是这后宫阴谋奸诈,人人都垂涎妾近日的风光,妾辗转难眠,不愿再做一枝独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