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歌坦然勾唇,如今的她,倒是愈发依赖这个聪慧的冉妹妹了呢!

踏入房间之中,林婉柔才是勾起了红唇,笑意瞬时晕染于双颊之上,如此突然,令春芽一下子有些慌张。

“春芽,去准备一件黑白长衫……”

“娴贵嫔,那不是……那不是祭奠之时才是穿的……”

春芽一时惊讶,始终不明白自家贵嫔要做什么,便是呆滞于原地,久久不动弹。

“自是祭奠……不过,除却黑白长衫,更是取一块血红色纯净帕子前来。”

林婉柔心中愈发思索周详,本欲过些日子再进行计划,但是若是再拖一日,只怕延华殿那边不知会出什么变故。

万一南宫妙月因此成了妃,那可是毫无回旋的余地了。

祭奠自然是需要祭奠,且受祭奠之人,便是林婉柔的姑母,赵淮的亲生母亲。

如冉如胭所言,论背后势力,她林婉柔自然是胜了南宫妙玉一筹,且林婉柔本就是贵嫔,与赵淮同有姑母相联系,这一层倒是谁也斩不断的。

若是能够接着这般讨个恩宠,即便只是暂时地压南宫妙玉一头,她也是心甘情愿。

天逐渐地暗了下来,本是宁静的长安殿之中却是突然起了火星燃物之声似是小虫子窸窸窣窣,又是骇人至极。

娴贵嫔林婉柔一身黑白长衫而束,将青丝盘起,只一根乌色羽状簪子而挽,神色稍是肃穆。

春芽立于一旁,有些担忧地瞧着殿外。

后宫之中有着一项规定,便是不可随意祭拜已故之人,一方面是为防晦气缠身,另一方面,则是不可致使人心惶惶。

“娴贵嫔……你这是违背皇后娘娘的规定,若是被其他宫人知晓了,传到陛下或是皇后的耳中,你定然是要收到处罚的!”

春芽已然是颤抖了声音,虽是不明白娴贵嫔为何要这样做,但是她作为一个小小的贴身宫婢,定然是拦不住自家主子的。

“处罚又是如何?本宫不过是料想到今日乃是姑母时常与本宫所言最爱的一个日子,稍稍起了些许悲哀之意,即便是被陛下皇后知晓了又是如何?大不了被紧闭几日罢了!”

啜泣之余,林婉柔刻意提高了声音,将稍许纸钱缓缓置于焚烧之盆之中。

夜风微微撩起些许火星,不经意间点上了她的衣衫。

“贵嫔,小心火!”

一声惊呼,娴贵嫔则是有些手忙脚乱,待春芽扑灭小小的火光,宽大的衣袖已然是烙下了一块灼黑的印记。

“贵嫔,我们还是回房间之中去吧!”

春芽好意劝导,心思却是全然在殿门之外,时刻注视着外面的动静,直到知晓没有危险才是轻轻松了一口气。而林婉柔自然也是在留意宫道,敞开的宫门似是格挡了一切动静,令她难以发觉,黝黑的阴影伴着赤色宫灯光亮,交相辉映于她的眼底。

不过,这样虽是没有达到她的目的,但是事情总归要到次日才能知晓。

但是当春芽回神,才是注意到自家主子的玉手娇嫩的肌肤一下子便是通红,想必是方才不小心碰上了点起的火。

“贵嫔,你这是……怎地这般不小心,来,春芽去给你找药去!”

春芽有些焦急,自家主子虽是近日失宠,但仍旧是贵嫔之位,,如今却是落魄到这般无人照料般的田地,传闻出去,倒是谁会相信呢?

林婉柔暗自勾唇,玉手轻轻抚上仍旧是灼热的焦口,随后起了一块硕大的水泡。

疼痛一下子袭遍全身,可是她仍旧是暗自笑着,缓缓背过殿门。

没有添加纸钱的火盆逐渐在风中灭了下去,顷刻,春芽便是寻了药膏而来。

小小的白玉瓷瓶之中便是曾经准备的烫伤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