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嫔又能怎样?

最后还不是低了她一等吗?

最后还不是要向她讨要一点龙恩吗?

“这个铃铛并非凡品,自然是赠予妙玉妹妹的东西,还望妙玉妹妹莫是嫌弃呢!如今妹妹同样是赞叹不已,姐姐倒是有些心悦!”

南宫妙月似是也从她的笑容之中瞧出了一丝挑衅,可是如今的她无能为力。

若是有一日能够除了这庶女,她必然是同意的,自然,不可影响了她的前程才是。

“那妙玉就多谢贵嫔姐姐呢!虽是陛下之前赠了不少稀奇玩意儿,却是一件也比不上姐姐的情深意重。”

南宫妙玉细细摩挲着匣子中的白玉铃铛,恋恋不舍地让笑语将其置入了内间的梳妆案之中。

转身之余,她才是凝了些许沉重的神色,向南宫妙月献计夺宠。

自然,受人恩惠又怎么能不帮助一番呢?

况且,如今的她不过也是贵人之位,若是没了兴平侯的撑腰,怕是永远都抵不过主位们。

轻轻的声音于房间之中飘散,透过半掩的小窗,一株偌大的海棠树于烈日之下,枝影摇曳。

也不知是否是因南宫妙玉相助的缘由,接连几日,南宫妙月的确是受了几分恩宠,而余秀珠同样是承宠一次,延华殿一时之间在后宫之中顿时有着占了上位的风向,甚至于宫婢们之间,同样是分出了三六九等区别。

长安殿中依旧淡然阵阵,只觉胭脂花粉香味于院中飘荡,却无任何人的走动。

春芽正于殿外愤愤而进,拧紧的双眉之中不喜尽显。

“娴贵嫔,你瞧那延华殿中的宫婢,竟然还敢教训春芽,真是给她胆子了!”

声音一下子窜过房门,落入娴贵嫔林婉柔的耳中。

正侧躺于红木贵妃榻之上的林婉柔微微皱眉,似是已然知晓了春芽要说什么。

林婉柔头绾清华髻,一支凤钗斜倚,如今瞧来,虽是宣示着长安殿主位,却是有些可笑至极的滋味儿。

“春芽,如今你竟还不适应吗?”

林婉柔勾唇,一笑却是苦了脸色。

“贵嫔,她们莫不是太过于嚣张了?贵嫔还是去和皇后娘娘说上一声,免得她们放肆!”

春芽堵着气说道,缓缓迈至房间之中。

“贵嫔,你怎地不说话呢?”

春芽已然是着急万分,如今长安殿唯余卫清歌一人能够与延华殿争上一争,可是近日她却像是突然失了音讯一般,甚至于院中都没有走出过。

“有什么可说的?方才本宫听到卫贵姬院中似乎有什么声响,是否有人来了?”

林婉柔敛下的眼眉忽地一滞,一抹精光自其中掠出。

对于延华殿中的南宫妙玉,她又如何不气?

但是瞧着这情况,怕是连皇后娘娘都是站在她们一边,她一个小小贵嫔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应当是珍姬前来探望卫贵姬。”

春芽稍稍思索了一番,才是想起方才途中遇到冉如胭的情景,见自家主子站起的身子,连忙扶上了她的皓腕。

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春芽目光一凛,好像眼前已经瞧见了南宫妙玉失势的模样。

若是长安殿与排云殿携手,一个小小的南宫妙玉又有什么用呢?

“很好,随我前去卫贵姬院中一趟。”

“是。”

春芽暗喜,甚至于脚步都有些轻快了起来。

“冉妹妹,你也瞧见了,长安殿中冷清至极,倒是你所要求的那般,可是如今,似乎并没有任何转折之点。”

卫清歌一身粉纯色薄薄长裙,内衬月牙色抹胸而下,点点细珠伴着牡丹图样绘于裙尾,淡雅而又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