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翠一语而罢,却见自家主子恰似闷声不许,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玉额之上一层薄汗恍然而出。

“无碍,你也并没有说错什么,何必如此紧张?”

冉如胭抿唇轻笑一声,丝毫未觉眉眼之中的冷意愈甚。

她在想什么呢?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甚明白吧!

“是,珍姬,如今事情全然按照你的意思发展,为何看似还是有些皱眉不展?”

锦绣细细品出了冉如胭眉眼之中淡淡的悲哀,疑惑地问道。

“假冉子勋背后的指使之人仍旧未知,这便是意味着,我们的敌人还在暗处。”

“不会吧,除了顺贵嫔与南宫贵人,还会有谁能够想出这般招数?”

锦绣暗自咬牙,恨不得一下子飞身至延华殿讨回一个公道。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锦绣都能够一下子便想到,且一路上的确是南宫妙玉引导陛下而来,但是,我总觉得她们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毕竟是欺君之罪,若是被瞧出了端倪,可就不仅仅是性命不保的问题,而是连累到九族之灾。

“是吗?可是……算了算了,锦绣已然是想不到这些了,珍姬与锦翠姐姐仔细琢磨便是。”

锦绣陷入一片思索之中,却是因为脑袋瓜实在转不过来而放弃,她无奈耸肩的模样倒是俏丽极了。

“也罢,无碍,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没有被揭开谜底的谜题,终究会在某一天解决。”

冉如胭淡淡而语,缓缓踱步于内间之中,顷刻便是倒于雕凤红木缀一颗血珊瑚贵妃榻之上。

“如珍姬所言,我们不必操劳过度,免得心烦得紧。”

锦绣同样是略微撅起了小嘴儿,一脸赌气模样站于冉如胭身旁。

御花园中,夏日之花浓郁的芳香随着清风逐渐飘远,几乎所有宫殿之中皆是馥雅之色。

唯有延华殿中,却是少有了这一份逸然安静,嘈杂的心境并非外露,却是人人都能够体味得到。

于南宫妙月房中,吉祥如意皆是于贵妃榻边侍奉着,而南宫妙玉身边的良缘已然回了兴平侯府,身畔自是一个照顾的贴心宫婢也没有。

吉祥轻捻一颗已然是去皮的紫玉葡萄,恭谨地送入南宫妙月的微启红唇之中,而如意则是于一旁轻轻地扇着贵妃扇,自然,每一个宫殿之中每日自有降温法子,小小的纱面绣花扇子不过是带起一二缕微风罢了。

但是笑语虽然不是是新进宫的宫婢,而且依然是对宫中规矩懂得透彻,才是从一些杂物宫殿之中调了过来,但是她又是哪里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熟悉南宫妙玉的性子?

南宫妙月慵懒地躺于雕凤檀木镂空贵妃榻之上,薄薄的一层水蓝色纱裙遮于内衬素衣之外,倒是添了些许韵味。

她头顶简单却又精致的单月髻,一支凤金钗缀着些许细丝,一直垂至耳畔,与莹润耳珠之上的金蝴蝶耳坠交相辉映。

而南宫妙玉则是端坐于一旁的镂凤状红木座椅之上,颇显恭谨,却是难掩其双眸之中不断闪过的精光。

只见她头挽游乐髻,于夏日虽是有些闷热,但在宫殿之中,倒也是适宜。

南宫妙玉一袭素色薄纱长裙,内衬粉色绸缎抹胸隐隐透出羽纹,愈发添了些许贵气,却又是丝毫无庸俗之意。

“不知姐姐是否听说,陛下特许冉子勋探花与珍姬这对表兄妹相见?”

悦耳的声音而出,南宫妙玉却是愤愤而语,将房间之中仅存的一丝静谧打破,手中绞着的绣一枝海棠帕子已然失了原来模样。

“呵,那又如何?又能代表什么呢?不过是与家人相聚的恩宠罢了!”

南宫妙月知晓其间的重要性,而此番言论不过是为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