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一点儿也是不愿瞧见南宫妙玉楚楚可怜模样,便是踱步靠近一身朴素的冉如胭,替她提起了小小的竹篮子。

“珍姬这么晚了还要出来处理花草,真是辛苦,这些事儿便是由宫人去做便是。”

赵淮拉着冉如胭远离是非之地,冉如胭似是有些担忧地回头,却是给了南宫妙玉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不禁令南宫妙玉心中怒火愈发浓重。

“花草皆是有灵性的事物,只有自个儿亲自打理才是好的,陛下还是莫怪宫人了!”

冉如胭轻轻擦拭着玉手之上的稍许污泥,敛眉说道。

而赵淮自是知晓冉如胭应当是在替宫人们求情,心中对她的愧疚之意更甚。

当初赵淮被南宫妙玉的娇俏打动而忽略了她的感受,如今她却是一点儿也不说什么,倒也是一个好女子。

“嗯,朕便是听珍姬所言。方才发生之事,不知是否惊扰到了珍姬呢?”

赵淮柔声而问,与方才凌然的模样截然不同。

“排云殿中管理稍是宽松了些,想必是这样,那冉子勋才会与良缘私会于妾的小竹林中,倒是也是没有料到自家主子,会与陛下一同去那儿寻找妾,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冉如胭并未直接回答赵淮的所问之语,只是有些呢喃地说着,也是解开了赵淮方才心中所起的疑问。

“呵,恐怕这些个儿是特意来这排云殿嫁祸于珍姬的呢!”

赵淮冷眼而语,似是在试探冉如胭此刻心中的想法,可是冉如胭双眸之中仍是没有怨恨之意而显,稍是令他有些满意。

“怎地可能呢?南宫贵人一进宫便是与妾交好,定然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况且陛下也是知晓南宫贵人的性子,怎地可能?”

冉如胭故作疑惑,狠狠地摇了摇头。

“的确。”

赵淮应答,透过长廊之中的灯柱,略是瞧见了冉如胭紧眉思索的模样,心中已然是做好了打算。

即便此事已过,他必然不会让筹谋之人这么快逃脱,尚且不说今日之事,光是冉子勋认定未婚妻,就是值得他派人前去华县探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冉如胭凝着目光,抬首之间尽为妃嫔该有的拘谨,只是红唇微勾,将一抹讥讽隐入昏暗之中。

南宫妙玉,你以为我这么快就会让你败了吗?

不,自然不是这样。

我会让你体会到高位的滋味。

然后一举让你落下。

这番,才是你该得到的。

“希望南宫贵人能够理解珍姬的这番心思,珍姬衣衫已污,不如先行回去沐浴,朕便是回了御书房处理事务。”

赵淮握紧了冉如胭的小手,虽是如此说着,却是丝毫没有要离去的行动迹象。

“天色已晚,陛下还要处理事务吗?莫不是太过辛劳?”

冉如胭低声而语,双颊之上的娇羞依旧。

“珍姬是在心疼朕吗?朕知晓珍姬有这番心思便好!”

赵淮轻轻拍了拍冉如胭的手,略有慰藉地说道。

“嗯,那陛下便是早点儿歇息,妾就此先回了房间。”

冉如胭淡了口吻,依依不舍地离去,时不时地回头,令她心头只觉暖暖。

上一世,他也是这般,对待他人稍是冷漠,可是独宠她一人,温柔似水。

最后,不也是得了那样的下场吗?

如今,不是独宠,冉如胭却偏偏要让这份情永远维持下去,即便是不择手段。

赵淮目送着冉如胭离去,直到背影渐远,才是转身踱步于长廊之中。

温柔逐渐隐没于双眸之中,只有足足的冷意染上,似是覆了一层冰霜。

这件事儿,他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