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一身深紫色简易服饰,袖间金丝所绣的龙爪依旧耀目,双眸眼神有些漠然,却是浅笑。

“妾贵人南宫氏参见陛下!”

南宫妙玉惊呼一声,跌跌撞撞地将手中的兰花放置于门外,才是转身迎接赵淮的到来。

“这些儿花草皆是由贵人打扫的吗?朕还真的是没有瞧出来,贵人竟是如此心思细腻的人。”

赵淮踱步迫近于她,愈发令南宫妙玉双腮之上的稠红浓重了些。

“怎么,原来皇上竟是这样认为的,妾真的是好生伤心!”

南宫妙玉假意委屈,以绣玉兰粉色帕子遮掩了红唇,只露出一双美眸,稍起涟漪。

“呵呵,贵人哪里是这般计较之人呢!”

赵淮心中自始至终皆是以为南宫妙玉为单纯狡黠之人,必定是不会因小事而介意,但是实际之上,南宫妙玉的性子却是恰恰相反。

“那倒不一定!”

南宫妙玉微微嘟唇,后退了几步走至小院之中,霞光并起,天际稍稍暗了些许。

“贵人果真喜欢这类风月之景吗?”

赵淮见她睁着眸子点头娇羞模样,只觉心头一热,倒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似的。

“什么风花雪月?妾倒是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妾只是觉得花香草香皆是沁人心脾,莫不是院中不能摆放这些东西,陛下怎地这般看着妾?”

南宫妙玉似是不明白,侧首之余带些稍许困惑。

“自然可以,只是突然发觉,贵人于这方面与珍姬倒是有几分相似。”

同爱花草,却是性子截然不同。

“哼哼,陛下在延华殿心中也是要惦记着排云殿之人吗?这妾可就真的要生气了呢!”

南宫妙玉心知赵淮不会怪罪于她,便是有些骄纵起来,在赵淮身边,恐怕从来没有人敢任性,而她也正是认定了这一点。

“是吗?贵人若是如此心思,也算是朕看错了你。”

赵淮忽地目光一滞,略是凝重的语气入耳,唇角忽隐忽现的笑意却是全然将他的神色暴露。

“是吗?看错了哪里? 陛下不妨直接说说。”

南宫妙玉巧言浅笑,小手悄然将赵淮的手掌相扣。

赵淮默然,只是双眸之中添了温柔似水。

“咯咯咯。陛下还真是爱开玩笑。”

南宫妙玉瞥着天际的色泽,估摸着时辰,神色看似轻松随意,心中却是已然绷紧了弦。

“不过不论陛下怎么觉得,妾就是这样,若是陛下更喜爱其他妃嫔,妾也是无可奈何。”

南宫妙玉稍稍松开了赵淮的手,缓缓侧走了一步,倒是显得多了些落寞之意。

赵淮瞧着她的背影,心中更是内疚一番。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在意妃嫔的想法?

妃嫔不就是用来平衡朝中局势的手段吗?

为何他已然是有些在意排云殿、长安殿、延华殿的某些人……

“贵人又何须这般?朕瞧着你这院中花卉虽较平常,却是幽香甚于其他宫殿,不知贵人是如何打点的呢?”

赵淮瞧着她一直落于身前垂丝海棠的光秃秃枝头,便是如此说道,意是令她心中悲哀少上一些。

可是,他又如何知晓南宫妙玉此刻心中的恶毒心思?

“这个,可是妾自幼研究出来的,怎么可以随意告诉陛下呢!万一陛下一个高兴告知了其他妃嫔,那妾不就是亏大发了!”

南宫妙玉回头狡黠一笑,如此大逆不道之话到了赵淮而中却只是稚嫩醋言罢了。

“不过方才良缘与妾说起,排云殿珍姬院中的昙花似是要开了,应当就是亥时左右,妾正想去瞧瞧呢,怎料陛下就来了,妾差点儿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