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为了弥补冉如胭的情绪,待宴会散场,赵淮便是陪着冉如胭回了排云殿,只不过,这是第一次二人之间的对望无声。

烛光逐渐幽暗,赵淮以手捧着冉如胭的双腮,努力让垂头的她正视着自己。

“陛下这又是做什么?”

冉如胭嘟唇,欲是要挣脱他的束缚,却是毫无意义。

“珍姬可是吃醋了?抑或是生气了?”

赵淮仔细凝视着她的双眸,想要从中瞧见一丝一点的关切,意外是徒劳无功。

“吃什么醋?生什么气?陛下册封才人本就是该做之事,妾怎敢生气?”

冉如胭推开赵淮的束缚,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出曾经赵淮与南宫妙玉郎才女貌的模样,只觉心口一阵一阵疼。

“这次珍姬确实是将问题想得复杂,朕不过是用以平衡朝中势力,何须多费心思,伤身。”

赵淮浅笑,手却覆盖到了她的肩头,柔声而语。

“陛下哪里见妾多费心思?妾真是未因此事伤神,倒是陛下想得多了。”

淡淡而笑,冉如胭抚上了赵淮的手掌,将小手置入其中,抬首凝着他双眸之中的笑意,将全然未露的担忧隐入心间。

或许,依赵淮的性子,即便是因为南宫妙玉的特别而看重,心中依旧是狐疑,若非是为了朝堂之上的事情,怎会那么快便是决定了她的才人之位?

冉如胭于心中暗自揣测,表面之上仍旧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神情,微微嘟起的红唇渐起,不知她在自个儿呢喃着什么。

赵淮微眯视线,全然将其他东西摒弃,只是纯粹地看着冉如胭的双眼,直至冉如胭双腮之上稍稍泛起了些许红意。

“陛下这是做什么?妾脸上有何污物吗?”

冉如胭假意询问,充满困惑的眸子澄澈至极,揽住赵淮脖颈的双手逐渐松了开。

“并无,只是,朕愈瞧愈欢喜罢了。”

赵淮轻言,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在冉如胭心中点起了一缕波澜。如今的她,哪里还会相信这般甜言蜜语?

可是,她依旧是觉得心头一暖,许是因为曾经情绪而至,定然不是因为动心。

延华殿,内间几支红烛点亮了整个屋子,一盅香炉之上袅袅烟气缕缕不散。

“妙玉参见顺贵嫔!”

南宫妙玉依旧是那身衣服,只是将面纱取下,更显得她美艳绝伦。只见乖巧地福身作礼,直至坐于雕花红木椅上的南宫妙月缓缓点头才是起身,举手投足尽为恭谨。

“妹妹又何须与姐姐客气,曾经在府中,许是姐姐待人态度不良,还望妹妹多多包容才是,不过那也都是为了妹妹好才是为之。如今你我都来到这深宫之中,想必妹妹也是听说过后宫的一些传闻,不知妹妹作何打算?”

南宫妙月缓缓起身,踱步至同样站起的南宫妙玉身旁,牵过她温润的小手,柔声说道。

“姐姐贵为贵嫔,且在宫中已久,妹妹自是听姐姐所言。”

南宫妙玉敛眉,恭谨回答,双眸之中略是排斥之意,自然这些落入了南宫妙月之眼。

南宫妙月这么一看,倒是以为南宫妙玉会是一个容易暴露情绪的女人,应当很容易被自己把控于手。

“呵呵,那就请妹妹多多相信姐姐了呢!姐姐自然会安排你与皇上的事情,妹妹不必担忧。”

两人对望,却是暗怀各自把戏。

“贵嫔姐姐,妹妹不过一个庶女出身,还希望姐姐能够收下妹妹的小小心意,妹妹在这宫中人生地不熟,若是时常叨扰恐怕不好,便是希望能将妹妹的贴身奴婢良缘接进宫中。”

小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鎏金小匣子,南宫妙玉轻轻将其打开,瞬时一抹光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