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伤势不算严重,只是吊灯落下来砸到脊柱,伤到神经了,你以后可能不能走了。”
江千夏目光扫过宋冽,没有他想象中的撕心裂肺。
他越发觉得自己不了解这个过去总是懦弱的未婚妻。
他脸上保持着完美无缺的笑:
“不说这个了,我们来照照镜子。”
镜子里,女孩一头齐耳短发。
被江之蕊用火燎过的头发被修剪整齐。
“怎么样,我亲手给你剪的,还算不错吧?”
“心情是不是好了一点?”
江千夏敷衍点头。
“心情好点了,我们就来商量一下从哪下手吧?”
“什么?”江千夏怀疑自己的耳朵。
“小蕊被吊灯的玻璃划伤脸了,她怕留疤,想让你帮她试药。”
“你想在哪被划一刀?就在这吧。”
男人手里的手术刀泛着寒光。
从他指的地方,缓慢而坚定地落下。
他带上了几分歉疚:
“抱歉,我总是舍不得她又哭又闹。”
“为了补偿,等你伤好了,我们就把订婚宴提前吧。”
“我发现你还算有趣,或许我们的婚姻不会索然无味,等你成了我的妻子,我会尽量拒绝小蕊的要求的。”
江千夏定定看着宋冽镜片下的眼睛。
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
她哑声答应:
“好。”
终于要结束了。
她人生的最后一个节点。
江之蕊脸上的伤没有留疤。
江千夏脸上却有浅浅的一条痕迹。
或许因为她是实验品,又或许因为她是恶毒女配。
但好在,抹上粉底之后这条痕迹就看不出来了。
她穿上宋冽送来的礼裙。
修身的剪裁勾勒她的身形,浓重的红更称的她像一朵艳丽夺目的玫瑰。
她觉得宋冽的眼光还挺好的。
江折砚却死死拧着眉:
“你就准备穿成这样去参加订婚宴吗?”
江千夏疑惑,不明白他的不满。
“这样不得体的裙子,是准备让订婚宴上的所有人都看看你有多,浪荡吗?”
可这裙子除了修身,不该露的地方一点没露。
江千夏第一次觉得江折砚老古板。
她不想换掉这条裙子,便点点头:
“对呀。”
反正订婚宴上还要放她更“浪荡”的照片。
有什么关系呢。
江折砚脸色气得铁青。
“随便你。”
他扔下这句话便想走,江千夏却叫住了他。
她认真地看着江折砚,不愿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哥哥,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讨厌到,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江折砚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不去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