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用我的一切来弥补你,求求你,你不要不认我。”
想到后半生姜清夏要一直把他当作陌生人,江折砚险些要喘不上气。
温热的泪落在颈间带来温柔的触感。
姜清夏脑子懵了一瞬。
知道自己瞒不过江折砚。
姜清夏轻轻叹出一口气:
“江折砚,你这是何必呢,江千夏已经死了啊。”
死在了你们偏爱的对照,和命运的不公里。
......
周司翊思考了很久。
为什么自己那么在乎姜清夏是不是江千夏?
为什么他对江千夏的习惯这么了如指掌呢?
他不是讨厌江千夏吗?
他讨厌江千夏颐指气使命令他做这做那。
也讨厌江千夏明明喜欢穿娇滴滴的裙子,却事事都要压他一头。
更讨厌,江千夏后来的懦弱。
一个讨厌的人,为什么会在他的记忆里生动而又鲜明?
他真的讨厌江千夏吗?
周司翊想起江家给江千夏下葬时,他呆呆坐在她墓碑前的样子。
那时江千夏的笑颜印在墓碑上,他心里的情绪竟然不是死对头去世的欢喜,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怼。
他恨这样的人会为了别人死,她应该永远娇气鲜活。
周司翊设想过江千夏是为自己而死,这样他就应该不会有怨恨。
可他只敢想个开头,因为接下来的他舍不得。
隐约猜到姜清夏的身份时,他克制不住地高兴。
高兴她依旧鲜活,甚至褪去了他看不过眼的懦弱,变得明艳乐观起来。
这样,是讨厌吗?
鼓噪的心跳快要穿透胸膛。
这明明是喜欢。
周司翊激动地快要跳起来,行动太大力,牵动了闷疼的肋骨。
他逐渐压抑不住唇角的弧度,大大咧开嘴。
他突然很庆幸。
幸好,自己发现了自己心思的时候,江千夏还活着。
意识到行为的失态,周司翊矜持地收敛了傻傻的笑。
明天姜清夏再来,他就勉强不试探她了。
她想做姜清夏,那他喜欢的也是姜清夏,他要好好弥补她。
姜清夏喜欢花,他要送他一束鲜花。
但姜清夏却没有来。
她被眼前的麻烦折腾地自顾不暇。
她刚好不容易把固执的江折砚打发回他在海城的落脚点。
又扔掉了他每次找她都会带上的钩织花。
江折砚将花递给她:
“我回去睡不着,就勾了这几朵,你看到能原谅我一点吗?”
“家里还有很多很多,我一时半会带不过来,等你和我回去,我就把那些花装点在你的房间里,你小时候最喜欢呆在里面做花仙子了。”
姜清夏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
“我现在已经不花粉过敏了,我更喜欢鲜花。”
不用再将就了,为什么还要将就?
花是如此,她对过去的感情也一样。
前脚刚扔完花,后脚看到莫名盯着她的宋冽。
姜清夏打了个冷战,收回了发散的思绪。
姜清夏已经听周司翊讲过她死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