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在他们对面。
她依旧是一身素雅的衣裙,未施粉黛,却难掩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清冷与沉静。
她的手中,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枚玄铁令牌,动作轻柔。
那枚令牌,此刻就如同一颗定海神针,镇住了这方寸之间的惶惑与不安。
“怕吗?”
沈思薇清冷的声音,忽然在车厢内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沈文宣的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地看向她。
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最终苦笑道:“怕……也不怕。”
怕的是圣心难测,怕的是“不孝”的罪名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不怕的是,这条路,是他唯一能为自己赎罪的路。
哪怕是条死路,他也必须走下去。
沈思薇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怕,是人之常情。但二哥要记住,我们今日所为,上对得起天地君亲,下对得起黎民百姓。我们不是在告发父亲,而是在揭露一个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