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的压力、毁谤是无法想象的,也正因为赵伯伯是一颗嚼不烂碾不碎的铜豌豆,他们才只剩让他高升这一条“送神”的途径了吧。

“如果朝廷直接下旨,全国施行清丈均赋就好了。”怀安道。

沈聿递给他一个白瓷的小盅子,只说:“会有那么一天的。”

怀安没留意,直接端起来喝了,一股浓烈的酒辣味钻进口腔。

“噗”怀安一口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怎么是酒?!”

沈聿端起酒盅一饮而尽,笑道:“男人之间谈话,不喝酒喝什么?”

怀安觉得老爹一定是抽风了。

沈聿终于道明了来意:“《大亓律》有明文:八十岁以上、十岁以下以及废疾之人,犯杀人罪应死者,议拟奏闻,取自上裁,盗及伤人者可以收赎,其余皆勿论。”

这段怀安知道,十岁以下的孩子,除了犯杀人罪,需要地方上报奏请上裁以外,盗窃和伤人可以交罚金抵罪,其余罪责不需要承担责任。

但一旦满十岁就不一样了,用后世的话来说,叫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一旦触犯律法,需要承担一定的刑事责任。

沈聿道:“今天让你喝这口酒,是为了告诉你,你已经是半个大人了,从现在起要学会约束自己的言行,有个大人样子。遇到不解的问题来问爹娘,爹娘也会尽量解答,不会再把你当小孩子哄。”

怀安眨巴眨巴眼,半晌才消化了老爹的话。

“我明白了,您是怕我作奸犯科,锒铛入狱对吧?”

沈聿“啧”的一声:“不要说的这么直白。”

“唔……我记住啦。”怀安说着,又要给自己倒酒。

沈聿一把夺走了酒壶。

“哎?”

“意思意思得了,小孩子家家的还当真了。”沈聿叫来云苓,将酒壶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