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众人心生惶恐,纷纷表示,绝不会欺辱虐待流民。
家里的大门已经挪了位置,让他稍稍有些恍惚。
穿过二门和抄手游廊,回到正院,只见芃姐儿穿得像个毛球,正在院子里跳房子。见到他既惊又喜,张着小手朝他扑过来。
沈聿将她抱起来举高,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扎扎!”芃姐儿笑着推开老爹,嫌弃他脸上的胡茬。
于是,本欲蓄须的沈聿,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刮胡子胡子这辈子都能长,女儿没几年就长大了。
许听澜眼底一片笑意,指挥丫鬟帮他备好热水,先洗去一身风尘,再去给母亲请安。
沈聿握着妻子的手:“累坏了吧?胃病有没有犯过?”
许听澜摇头:“我自己留心忌口的,没再犯过。”
“那就好。”沈聿松了口气,又问:“怀铭怀安怎么样?”
“怀铭在学堂呢,怀安去王府上课了,这段时间谢学士的夫人来帮了不少忙,王府里又是他在给世子和怀安授课。”许听澜道:“年底备礼时要多添一份。”
沈聿打趣道:“你与他的家眷照常走礼,对谢子盛不必太客气了,我托他给怀安找先生,找了几个月,愣是连影儿都没见着。”
许听澜驳道:“看你这话说的,人家是好心帮你,办的成办不成都是帮你,怎么反倒埋怨上了。”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聿笑道,“祁王嘱咐他‘慢慢地’找,不要急,最好找个三年五载。这等‘媚上的小人’,替我上几天课是活该的,不用可怜他。”
许听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