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四又是一颤,不敢再去看杨家母女,他有种直觉,这臭娘们是真做得出来这事。

但他无法无天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气,顿时看向哭得花脸的钱母和一脸气愤的钱父。

“爸,妈,你们就忍心看着儿子被这样欺负吗?”

钱母也害怕杨大姐手里的剪刀,看了眼丈夫,却见丈夫一动不动,只紧紧捏着拳头,而后头一转往屋里跑去,

“我去给儿子拿纱布。”

“妈!你还愣着干嘛!”

钱老四大喊。

钱母缓缓起身,向前一步,又在看到杨大姐高举的剪刀时止住。

她也害怕啊。

“你……你差点杀了我儿子,你……你这个杀人犯,大家可都看着呢,我要报公安抓你。”

她只敢在原地放狠话。

杨大姐却是不害怕的,她家只有闺女,又离钱家最近,要是今天不给钱家人一点颜色看,家里的闺女们往后还怎么活。

可身后的杨梅梅一听要报公安把妈妈抓走,女孩顿时哭得六神无主。

她紧紧抓着妈妈的衣服,

“妈,我不要你被抓走,要不……要不我们算了吧。”

要是妈为了自己担上杀人犯的名声,她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杨大姐却是语气加重朝闺女吼道,

“哭什么哭,不许哭,妈今天就好好教你,只要自己立起来,没人敢欺负你!”

她双手拿着剪刀,指了指面露惊惧的钱母和倒地不起的钱老四,

“你给我睁大眼看看,看看欺负你的人现在都成了什么模样!”

“你看钱老四,他还没你高,有什么好怕的,如今还不是被妈打得起不来。”

她将剪刀一股脑塞到闺女手上,

“你给我好好握着,看看他们敢不敢冲上来,看看把你吓得连门都不敢出的人有多懦弱胆小!”

杨梅梅哆哆嗦嗦满脸是泪,但握着剪刀的手却不敢松懈半分。

她隔着眼泪去看钱老四,手中的剪刀仿佛给了她莫大的底气和力量,如今再看那噩梦般的男人,只剩下令人恶心的反胃。

杨梅梅逐渐止住了哭声,咽了咽口水,语气从惊恐变得坚定,

“钱老四,我不怕你,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欺负我姐姐妹妹,我跟你拼了!”

女孩的怒吼回荡在巷子里,说完她再次哭出声,这次不是害怕,是解脱,她们姐妹几人小心翼翼了这多年,如今终于战胜了恐惧。

杨大姐抹着泪,欣慰地看着闺女,她今天抱着蹲号子的决心也要给钱家人教训,就是为了让闺女看看,钱家人也没那么可怕,往后她们尽可以放心大胆地走,钱家人再不敢惹来。

“梅梅你记住,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即便一不留心伤了这畜生也是被逼无奈,大不了就一起进局子,伤人顶多关个几年,到时候还有家人在外盼着。”

她视线移到钱家人身上,

“可畜生就没那么好运了,流氓罪可是要吃枪子的,就看你有几个脑袋可打。”

钱老四被说得一抖,他何尝不知道流氓罪要吃枪子,所以这么些年也只敢过过嘴瘾和眼瘾,昨天也是趁着喝醉壮着胆子以为杨家人不会做什么。

可没想到就是这一次便玩脱了。

他求救的视线看着钱母,

“妈,我不要吃枪子。”

钱母也害怕极了,大儿子已经快十年没回来过,她和老伴如今就这一个儿子,要是最宠爱的小儿子也没了,钱家无后啊。

她双腿一软,差点没跪下,低声下气服软,

“杨家侄女,我家老四知道错了,看在咱们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你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