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郭顺笑眯眯地说,“那船比来时的船更高,王妃想登上去瞧一瞧么?”
“还请郭内侍引路。”
海船的船工一早听闻京中的贵人要来,一早收拾妥当,随员中掌管船务的杨内侍也早早在船上等候。
众人客套罢,杨内侍道:“这是去年新造的海船,一共就造了两艘,如今皆由在下掌管。”
“哦?”孙微四处张望,“那另一艘在何处?”
杨内侍道:“大约一个时辰以前,世子说想出海看看,已经开走了。”
“嗯。”孙微道,“若是妾也想出海看看呢?”
“这……”杨内侍颇为为难地看向郭顺。
郭顺赶紧道:“王妃,太子叮嘱过了。若王妃要出海,不是不可以,但需得由世子陪同。”
孙微道:“可太子也吩咐过了,除了代奠之事,一切由我主事。”
郭顺很有些为难。
孙微露出深沉之色,道:“我出海,并非是为游玩,乃有先前算了一卦,得了上天示下,要去办一桩关乎社稷的要紧事。当下正是出海的吉时,若是错过了,未来十日皆不易出海。”
郭顺是深知这位继妃那些神乎其神的本事的。
她这么一说,他不敢疏忽。
“可海上盗贼猖狂,”郭顺仍有难色,“我等确实不能贸然出海啊。”
“郭内侍放心,我不会叫郭内侍为难。”她说罢,看向杨内侍,“内侍可知道附近的一处岛屿,名为玉洲?”
“知道。”杨内侍道,“那地方倒是不远,过去不足一个时辰。我们有的船工,家就安上岛上。”
孙微笑道:“如此甚好,就请送我去那里。”
“王妃去那玉洲作甚?”阿茹好奇地问。
“找一个人,去到你就知晓了。”
阿茹点点头,压低声音:“我方才瞧见邓廉吩咐了一个手下下船,恐怕又是给世子传信去了。”
“无碍。”孙微道,“世子不到天黑大抵不会回去,他要传信,也得等入夜,那时候我们也差不多回去了。”
“王妃怎知?这也能算到?”阿茹好奇地问。
孙微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哪里需要算,猜也能猜到。
去年会稽之战让孔岐跑了,司马隽并不服气。听闻孔岐逃到了海上,他此番出海,必定是打探孔岐的去向去了。
来日仍有大战,不过都是后话。
阿茹若有所思,待众人走开之后,道:“王妃是故意激走世子的吧?王妃并不想与世子一道出海,对么?”
孙微瞥了她一眼:“太聪明的人活不长。”
阿茹嘻嘻一笑,问:“可是夫人为何不愿与世子一道出海?”
孙微说:“因为有些话,当着世子的面,不便说。”
听她这么一说,阿茹更好奇了。
一个时辰后,船顺利靠岸。
举目望去,玉洲不小,一眼望不到头。
码头边上就是村落,约莫住着三四十户人家。
郭顺引着孙微下船,招来村民驻足打量。
孙微问一个妇人,是否认识一个六十来岁的居士。
那妇人指了指山上,说:“那上头有三座尼姑庵,年纪大的不少。”
孙微想了想,又道:“有位脾气不好的居士,是在哪座尼姑庵?”
“哦!那人!”妇人的手抬得更高,“就在山顶上。”
孙微即刻便要往山上去,郭顺忙阻止道:“王妃要见什么人,在下令人跑一趟,请下来就是,王妃不必费这个劲。”
“不必了,那人你我都开罪不起。”
郭顺愣了愣,这荒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