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今日一定也要看呢?”

“在下还是那句话,没有太子殿下应允,臣等不能放行。”

王瑶看硬闯不成,却也无法,“哼”地一声离开了。

待她远离,赵通匆忙令人打开密道,但哪里还有孙微的身影。

赵通心知坏事了,忙令人去找。

“静院那头不必去了,她打不开那机关,其余几个出口去找找。”

其余几个出口通向的都是荒废的宫室,悉数都已经上锁。凭着她形单影只,想跑应当是跑不掉的。

只是……

他心里一凛,朝最近的一个出口匆匆走去。

昏暗的宫室里,点着几盏灯。

有个男子倚在榻上,手里正执了一卷书,见赵通慌忙进来,他缓缓起身,问:“太子殿下又来找在下解惑了?”

赵通打量周遭,问:“方才可有人闯入了李先生的住处?”

李陌嗤笑一声:“有人?这里除了我,便只有鬼。”

他说着,又重新躺下,道:“原来不是太子殿下来了。”

赵通不语,只对身后几个内侍使了使眼色,他们随即在屋子里仔细搜了起来。

李陌抬眼看这阵仗,悠悠地问:“总管倒是管管我这头的事。天气寒凉,这院子风又大,何不替我添些炭盆和被褥?”

赵通看了他一眼,道:“炭盆和被褥自会送来。不过,若是李先生见着了什么人,还请先生如实招来,以免吃没必要的苦头。”

赵通说着,将目光投向李陌的手指。那上头还裹着厚厚的布条,显然并未痊愈。

李陌却不以为意。

“如今但凡是个人、有张嘴,就能拿我的手指头说事。前两日总管那送饭的手下还嘲笑我,说是我的手指头都没了,就连筷箸也不必送来了。不过,我也要提醒赵总管,我这手指,是给太子留着的,还轮不到总管来要挟在下。”

赵通的脸色凝了凝。

李陌身处的这处宫室只一个通间,里头的桌椅床榻衣橱一目了然;外头一个小院,连棵树也没有,更别提藏身之处。赵通的手下搜了个遍,不见人影,便往其他宫室找去。

临走前,赵通多了个心眼,留了个内侍守在此处。

通道的门紧闭,机关响起,屋子里只剩下李陌和那内侍二人。

内侍看了看李陌,颇有些尴尬。

这处宫室是用来关犯错了嫔妃的,每一进院子都有人把守。而这里是最里进的一处。屋子阴暗,且只一间屋子,连一张多余的椅子也没有。

内侍寻了个墙边蹲着。

忽见李陌看了他一眼,他即刻站了起来。

李陌从榻上下来,行至他身边,旁若无人地挪开靠墙的衣橱,而后道了声:“把你的簪子给我。”

那内侍尚未反应过来,只见李陌手里忽而多了簪子,抬手便刺向他的脖子。

那内侍的惨叫被李陌死死捂在手掌里。

不出片刻,他便倒在血泊里。

李陌继续挪开那衣橱,里头有个窄洞,孙微正是藏身在里头。

李陌道:“出来吧。”

“这窄洞是先生挖的?”孙微问。

“闲来无事挖的,”李陌道,“想这能否将这墙凿穿,只是这墙厚的很,凿了好几日也凿不穿,倒是便宜了女君。”

孙微点点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内侍,问:“先生把他弄死了,稍后赵通来,待要如何解释?”

“故而女君的时辰不多了,”李陌道,“方才女君与我交易,我出手相救,女君便设法带我出去。如今到女君出力的时候了。”

方才那么说,当然是权宜之计,她怎能当下就知晓出逃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