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微自是知晓司马隽能有多吓人,可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是说,殷闻拿了我的手书去找陈茂,从陈茂手中接走了你?”

鲁娴点点头:“我来了许久还不见你,我便猜想,你恐怕是不知我来的事。那封手书,想来是伪造的?”

“那陈茂呢?”

“还有你的另一封手书是给他的,说是请他南边番邦采货……”

孙微咬牙切齿:“他怎能如此?”

鲁娴有些心有余悸,道:“世子真可怕,默不作声地把事情办了,若非他有心放过你,你岂非连自己怎么死的也不知。”

这是实话。

幸而她过去两年兢兢业业地替司马隽出谋划策,赢得了司马隽的赏识。

否则以她对司马隽的了解,他可是最恨被人算计和欺骗的。

孙微又问:“这些日子,世子常过来跟你说话么?”

鲁娴摇摇头:“并不常来,不过两三回。”

“他都与你说些什么?”

“不过是问你我的过往。还有最近一回,是送父亲回来,叮嘱我照顾我父亲。”

就这些?

“那他……”孙微斟酌片刻,问,“你觉得世子对你如何?”

“对我?”鲁娴撇了撇嘴,“凶巴巴的,还小气得很。他是亲王之子,家产田宅必是多了去了。可是我想借一处宅子落脚,他也不给。怎么说我也是他的继母……”

孙微没心思和她议论田宅的事,接着追问道:“世子可曾与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鲁娴眨眨眼:“何谓奇怪的话?”

“就是……问起你的婚事。”

“婚事?莫非是早前我被人诓骗结婚的事?”

“却不是,就是……”孙微憋了半天,终究还是放弃了。

鲁娴不是能藏住事的人。看她的言语,想来她和司马隽并无深交,更何况谈婚论嫁。

孙微看着她,只觉心中似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罢了,”她敷衍道,“我是担忧世子对你不利,如今看来,是我多心了。”

鲁娴想了想,道:“你我是共犯……不,你是主谋,我是帮凶。他若追究,断没有单独放过你的道理。”

“什么主谋帮凶,你自己万不可如此承认。”孙微没好气的说,“他既然不追究,这事情就过去了,你切莫自己给自己扣罪名才好。”

鲁娴嘻嘻一笑,道:“知道了。”

见她如此没心没肺,孙微颇有几分无奈。

今日可谓是扑了个空。

什么比王璇玑强百倍的女子,连影子也没有。

她早就该知道司马隽凭空捏造了个女子,好挡住与王璇玑的婚事。

她居然还为了个不存在的女子惴惴不安了几日,简直像个傻子!

她想,她该去找司马隽对质,倒是要看司马隽要如何狡辩。

“对了,”鲁娴接着问,“你见过我父亲了么?他如今也在棠园里养病。”

“不曾,”孙微道,“你父亲面见太子的事,你可听说了?”

“送父亲过来的时候,世子跟我说了。”鲁娴叹口气,“我也没想到父亲已经疯到这个程度了,差点把你害死。”

孙微问:“他现在如何了?”

“还是成日疯言疯语的,吃了药也不见好,不知这回还能不能缓过来。你想去见他么?”

孙微没那个心思,她摇摇头,道:“我自是要见的,不过我目下还有别的事,改日再去探望你父亲。”

她说罢,告别了鲁娴,匆匆回府。

司马隽正在书房里教孙乔习字,看她急匆匆地回来,毫无意外之色。

他将抄本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