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隽冷眼看他,问:“那人与闾丘颜的案子有和关联?”

粱幌道:“有人看见这人与闾丘颜在同一处码头出现,故在下将此人收押问话。”

“一派胡言。”司马隽说罢,并不理会他,只往牢狱走。

而粱幌似乎早有准备,军士一下蜂拥而至,竟将司马隽等人团团围在中间。

司马隽扫了一眼四周,问:“梁总管何意?”

粱幌道:“这里是七尉部,还请世子切莫为难在下。”

听了这话,司马隽突然不急了。

他看粱幌一眼,径直走到堂上,坐了下来。

“我早打算走这一趟的,只可惜一直有伤在身,动弹不得。七尉部此番追击闾丘颜,颗粒无收,总管待要如何解释?”

粱幌道:“闾丘颜狡诈,在下确实轻忽了。在下已经向太子请罪,太子令在下追查到底,将功补过。”

“追查到底?”司马隽冷笑,“人都跑了,梁总管待要如何追查?”

粱幌回:“请世子宽限些时日,在下自当给世子一个交代。”

“如此甚好。”

司马隽说罢,问:“七尉部的礼数何在?来了这么久,连一口茶也没有么?”

粱幌愣了愣,赶紧赔不是。令人上茶。

司马隽接过,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条斯理地品起茶来,旁若无人。

粱幌对他这一出颇有些不解,但见司马隽没有闹下去的意思,便也挥挥手,让众护卫退下。

却听司马隽道:“慢着,都留下。”

粱幌看去,只见司马隽仍喝着茶,缓缓道:“今日谁挡了我的道,我需得一清二楚。”

他说罢,让殷闻拿了纸笔,将在场众人的姓名职位一一记下。

众人皆错愕,一时都僵在当下。

“世子这是做甚?”粱幌忙问。

“今日,是七尉部截了我的人。还留下话来,说是奉了太子之命。”司马隽道,“我已经到东宫去问过,那边要凭据,我故而来此。若连这些人的名姓都不知,又如何请太子为我主张?”

粱幌还要说话,司马隽看了看他:“梁总管莫非要抗命?”

粱幌纵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殷闻走了一圈,将众人一个个登记了,而后将名录呈给司马隽。

司马隽看了一眼,道:“怎能缺了梁总管的名字?添上。”

殷闻却低声道了一句:“世子,时辰差不多了。”

司马隽听罢,终于放下茶杯,起身道,“事情都办妥了,我就不打扰了。”

话音刚落,公廨后院传来喧嚣声,有人大呼:“劫囚!有人劫囚!”

粱幌匆忙出去,只见孙郅已经被豫章王府的人劫了出来。

他恍然大悟,原来司马隽方才的举动,不过是拖延时辰。

“世子之举,恐怕不妥。”粱幌寒声道。

司马隽冷笑道:“梁总管不与我招呼,擅自劫走我的人时,可想过不妥一说?”

他说罢,将手中那名录揉成纸团,扔在地上,带着殷闻等人扬长而去。

粱幌心中纵然不平,可他心中惦记着另一件事。

他急匆匆地赶往囚室,只见昏暗的屋子里,只李陌一人坐在里头。

“先生是否被人瞧见了?”粱幌匆忙问。

李陌回头看他,笑了笑:“不曾,在下听闻世子来了,便知梁总管挡不住。在下提前出了囚室,寻了处屋子待着。总管放心,在下已经麻烦总管至此,自不会再给总管添麻烦。”

粱幌一颗心落了地,他问:“只短短几炷香,先生想问都问好了么?”

“自是来不及。不过,倒是有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