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可能是最初的一眼就注定的东西,最最难得。

许双婉是个得点真心,就会对人以心相待的。也因着她的这份心,她也在茫茫浊世当中,也得了些可贵的真意。

她对宝络,现在也是如此,因着宝络的真心,她心里也亲近了些起来。

她进来宝络就让她坐下了,这时她笑望了身边家中长公子一眼,见他嘴角含了点冷淡的嘲笑,也没说话,便朝对面的宝络看去,道:“怎么了?”

宝络精神一振,“他们欺负我!”

可算让他逮到机会告状了。

许双婉失笑摇了摇头。

“真的,他们欺负我,别不信,不信你问宣……宣相。”

宣相抬了抬眼皮,朝他看了一眼,嘴角一扯,讥俏一笑。

“你什么意思?”宝络拍桌子。

“他昨天下午去了吴阁老家,中午在他家用的膳,晚上还用了一顿,抱了吴阁老家的两个花瓶回来……”宣相朝宣相夫人淡道:“说那两花瓶是陪吴阁老用膳的陪饭费。”

宣相讥嘲地一翘嘴,“丢死个人了。”

这下,皇帝要被气死了,拍着桌子就吼:“有本事,你跟他们要钱去?我给你捞钱你还看不起我,有本事你来当这个皇帝,你能耐,你倒是给我弄点钱来啊!”

宝络气得朕都不称了。

宝络小眼睛都气红了,许双婉看他是真生气,忙收了脸上的笑,道:“我听说了,你们现在手头紧。”

“是,手头紧呢。”宝络看着她,他可爱听她说话了,屁股往她这边挪了挪,道:“嫂嫂你不知道,八笑要去柳州当知府,我想给他带点银子粮食走,现在这银子和粮都没凑出来,愁死我了,朝里那群蛀虫还天天变着法要花我的钱给老……老……”

宝络生生把“老畜牲”咽下,改了个说法,“给那个死人大葬,我哪来的钱乱花?现在这时机也不能把他们杀光了,我就只能变着法在他们身上掏银子了。”

宝络说到这,乐了起来,跟许双婉道:“他们以为拖着我,不给我干正事,我就会跟他们求饶,他们想得美,他们觉得拖好啊?行,我如他们的意,我跟他们慢慢磨,我不把他们心肝都磨碎了,我就不是肖宝络。”

许双婉见他自说自话自己把问题解决了,看着他的眼里更是多了几分笑意。

这位新皇,其实很聪明,他跟她抱怨,也不过是图那两分亲近罢。

他不见得比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