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行的麻将真的打得挺烂的,每次去打牌都?要输点,做慈善似的,以?前大院儿里的人都?爱叫他打。
刚开始池文行嬉皮笑脸地说自己那是?人缘好,大家都?想着她。
范心萍气?得不行,说他明明就是?一只死兔子,别人看?这他好宰才叫他的!
池文行其实自己心里也有数,知道自己一直输钱不是?个事,后来索性就找了个新的爱好。
开始玩摄影了。
更败家了。
“不然?这次咱们换个新镜头,我去报名一下?最近的摄影比赛也行。”池文行嘻嘻哈哈地开始找她拨款。
范心萍根本不搭理他,转头看?向池冬槐。
“好了,路上小心,你到那边有人接吧?都?联系好了?”
池冬槐点头说:“嗯。”
“行,别耽误了,到了发信息,有事情给?我们打电话。”范心萍说。
送客门口本来就不能?久停车,只能?短短地说上几句话,池冬槐拖着自己巨大的行李箱,转身进通道去安检。
范心萍和池文行在门口看?着她,随后上车。
“你说,觉不觉得咱们闺女这一年忽然?长大了很大啊。”池文行说,“以?前听说,孩子上大学以?后就会跟变了个人似的,现在一看?倒是?真的。”
范心萍点了点头,没说太多话,只是?在离开时,还?转头朝她刚才进去的那个入口看?。
恍惚间,她好像突然?从小孩儿,变成了大人。
另一头,池冬槐办完手续,抬头看?的时候,看?到一款游泳冠军的代?言产品的广告。
她的思绪忽然?飘得很远很远。
想起十年前一个燥热的夏天,她想跟朋友出去游泳,扭扭捏捏地去问?妈妈自己能?不能?跟朋友去游泳。
范心萍说不行。
于是?她难过?了一下?午,什么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当年的失落,也记得…那日极度聒噪的蝉鸣。
时过?境迁,她不再在乎那一次的失落,不再会因?为没有去有用生一下?午的闷气?。
现在,她抬头看?过?往的航班。
攥紧手中的机票。
成长是?一个漫长的议题,从出生直至死亡,这关乎她,也关于她的母亲,或者说。
关于她们两个人。
下?午三点半,航班顺利落地京北机场,池冬槐拖着行李箱顶着烈日出来。
太干燥了。
京北实在是?太干燥了,连夏天都?是?这么干干巴巴的。
但有个好处是?,在树荫下?就能?马上获得片刻凉爽,不像珠洲那么潮湿黏腻,躲在哪儿都?没用。
热气?就那么黏在身上。
她刚出来,就看?到了薄言,还?是?跟上个寒假差不多的位置,他每次都?在到达层的一家便利店门口等她。
好像已经成了一种默认的标志。
池冬槐看?到他以?后,专门放缓了脚步,跟着人群混进去,偷偷钻到他身后。
站了两秒后,伸手戳他的后腰窝。
“喂”池冬槐叫他。
薄言回头,垂眸看?见她,被她这无聊的小举动逗笑了。
池冬槐感觉到他的无语,但还?是?抬头,笑盈盈地对?他说:“好久不见呢。”
这是?什么开场白?
像恋人久别重?逢。
“怎么,一个多月没见,你度日如年、如隔三秋。”薄言挑眉,伸手接过?她的行李。
“不要过?度解读。”池冬槐跟上脚步,“对?了,他们什么时候来?我们要等吗?”
她默认大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