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孤碰不得你?”他眼神稍凛,另一只手霍然擒住她雪白颈间。

玉姝此刻呼吸窒住,呛得泪花朦胧,她欲抽回小腿,身上之人却猛地收力,松了她的脖颈,掌风扫过她的雪足,力度极重握着她的脚踝生生往下拉动。

他一字一顿说:“少主脾气既这般大,便再来一次?”

玉姝眸中噙泪,偏首不答,脚踝被他牢牢控住,一分不可挪动,似一只被囚笼困住的小兽,只剩下任人宰割。

清凌眼瞳渐渐涣散,泪花死死噙在眼眶,不肯落下。

灼气近了几分,绕上她的侧颊,萧淮止视线紧追她的眼瞳,他的影子已经从她瞳孔之中退去,饶是他再如何强硬、逼迫,都映不出他的脸。

萧淮止心口骤压紧缩,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

他想要她眼中满是他的身影,他想要她伏在他怀中轻喘,他想要牢牢实实地控住她。

即使是一息一瞬,他都抑制不住这样浓烈的情绪。

萧淮止控制不住地去加重力道,漆瞳拘着她莹润妍丽的脸,语调轻慢地凑在她白玉般的耳朵边,“玉姝,看着我。”

玉姝,看着我。

他压着嗓音,一遍一遍重复在她耳边低喃。

“别再躲了。”

玉姝痛得意识都在消散,紧紧拧着眉,耳边只剩下他混乱缱绻的低喃。

她不明白,为何他非要逼着自己看他?

玉姝眼睫颤了颤,瞬刻,闭了眼眸。

身下没了声息,萧淮止沉冷眼瞳渐渐回聚清明,他愣了瞬,继而缓缓松开她的细腕,皙白如瓷的一对腕子,赫然留下一道极重的红痕。

继而,他探指去寻她微弱鼻息。

萧淮止长眸轻颤,鬓角落下一缕乌发擦过眼睫,他缓缓俯下头颅,去捧少女的脸。

天将亮,天穹之上吐出淡淡白朦。

屋内幔帐浮沉,只闻几声细咳,玉姝侧身,缓慢睁开睫羽,映入眼帘的是锦缎帘笼,幔帐外,半寸天光飞泻而入。

她下意识撑手起身,瞬间,腕上痛感袭来,玉姝轻吟一声,这才发觉腰间亦有重力拖她。

视线往下探去,玉姝瞳孔随之微震,背身顿起冷汗涔涔。

一侧首,玉姝对上那张瑰丽至极的脸。

“你……”玉姝齿间溢出冷声,却又戛然而止。

她将头又转回,不愿看他一眼。

他的身影从她瞳中停了一瞬,而后又散,萧淮止抬手触到她的衣祍一角,勾了勾,又欲抬手去扳她的脸,逼她与自己目光相接。

手方抬起,便听她冷冰冰的一句:“大司马可是想臣女死?”

“若是如此,臣女莫敢不从!”

她的语气何其决绝,翕张羽睫下那双流转的瞳子都闪过坚色,萧淮止沉默看她,倏然间,玉姝探手而出,一把握住枕下银簪抵至喉端。

雪白瓷玉般的脖颈泛上一圈红痕,此刻又被尖端划破一处,血丝顿出。

萧淮止眉眼冷凛,厉声呵斥:“放下!”

二人对持间,门外忽闻几道匆匆而至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仆妇们的阻拦声与女郎的谈笑声。

玉姝握着银簪的指尖稍顿,循声窥向帘外窗棂,那声响当是廊下而来。

倏而,菱窗处果不其然掠过一道女声:“姝妹妹,我来瞧瞧你,你可醒了?”

竟是张妙望。

她的声音已是越来越近,玉姝脑中千回百转,若是被她知晓萧淮止在她房中,她是如何都洗不干净的……

而今之计,唯有让萧淮止从她房中消失!

‘哐当’

玉姝眸仁瞪大,掀目看向始作俑者,然来不及她溢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