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坐吧。”楼誉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再没说话。
谢怀京寒暄了几句就进入主题:“楼叔叔……我公司最近,遇到点困难需要一点资金周转……您看,能不能……再帮我们一把?等项目回暖,我一定连本带利……”
话没说完,楼誉就放下了报纸,打断了他,眼里满是讽刺:“怀京啊,不是叔叔不帮你。之前那十个亿,已经是看在蔓蔓的面子上,挪用了集团不少流动资金的。现在集团这边也紧张,好几个项目等着用钱呢。”
“而且,那十个亿,当时说的很清楚,是借给蔓蔓的,是以她的名义,也算是我们做父母的给她的一点支持。至于你们怎么用,那是你们的事。现在……唉,集团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这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谢怀京头上。他听明白了,楼誉这是要撇清关系,那十个亿,他是不打算认了,更别说再借钱了。
“楼叔叔,那十个亿是为了‘达丽’项目……”谢怀京还想挣扎。
“怀京,”楼誉的语气冷了几分,“生意场上有赚有赔,这很正常。但做人要懂得及时止损。‘达丽’现在这个情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已经不行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好后续,别让债务越滚越大,到时候牵连更广。”
这话已经是毫不客气的警告和拒绝了。
谢怀京脸色煞白,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他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连告辞都没有就踉跄着离开了楼家。
看着他狼狈离开的背影,楼誉冷哼一声,重新拿起报纸。
那十个亿他肉疼得要死,现在只想赶紧切割,怎么可能再往里扔钱?
更何况,江家那边最近针对楼家,他怀疑就跟这事有关,他更不敢再和谢怀京有什么关系了。
谢怀京走后,楼夫人放下手中的花也不装样子了,起身上楼,敲响了楼蔓的房门。
楼蔓正为谢怀京公司的事烦心,看到母亲进来,没好气地问:“妈,什么事?”
楼夫人关上门,走到她身边坐下,压低声音:“蔓蔓,刚才谢怀京来了,又是来借钱的。”
楼蔓一听就急了:“那爸爸答应了吗?现在只有我们家能帮他了!”
“帮什么帮!”楼夫人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你爸怎么可能还借钱给他?那十个亿能不能要回来都是问题!我告诉你,你赶紧跟他撇清关系!”
楼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妈!你说什么呢!怀京他只是暂时遇到困难!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暂时困难?”楼夫人气得提高音量,“他的公司都要破产了!欠了一屁股债!你跟着他,是想一起被那些债主生吞活剥了吗?你想让我们楼家也跟着一起完蛋吗?”
她抓着楼蔓的手,苦口婆心:“蔓蔓,你听妈一句劝。当初你看上他,觉得他有潜力,妈也由着你了。但现在事实证明,他不行!他根本比不过楼岁安找的那个靳邵野!你继续跟着他,只会被他拖累死!”
“可是……可是他说他只有我了……”楼蔓想到谢怀京脆弱的样子,有些动摇,但又不甘心。
“这种话你也信?”楼夫人冷笑,“男人落魄时候的话能信吗?他现在当然是巴着你不放!等哪天他缓过劲来了,或者找到更好的垫脚石了,第一个踹开你!你赶紧跟他分手!对外就说那十个亿是你被他骗了,年轻不懂事!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楼夫人看着自己女儿犹豫不决的脸,下了最后一剂猛药:“你想想楼岁安!她现在过得什么日子?你再看看你?你想一辈子被她踩在脚下吗?只要跟谢怀京断了,你还是楼家大小姐,妈以后再给你找个比谢怀京强一百倍的!”
楼蔓突然想起来那天被楼岁安嘲讽的话,再联想到自己最近下降的生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