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依旧冰冷,却深若寒潭。

幽幽红颜,森森剑影,伴随着激昂的韵律,简悠筠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场景,修长挺拔的白色身影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架深色的古琴,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在他面前舞动着一把宝剑,那身姿蹁跹,风儿吹起她的绿罗裙,散落的花瓣在她周围纷飞,只见女子嘴角含笑地不停转动着手中的宝剑,如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突然,女子的嘴角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哎呦”一声,便假意向地面倒去,只听琴音一停,那抚琴的男子轻身一跃,眨眼间已稳稳扶上女子纤细的腰肢,脸上一脸焦急的模样:“你没事吧?”

怀中的女子突然大笑一声:“哈哈哈哈,我骗你的,这么聪明的你也会上当?”

关心则乱,男子笑得儒雅温柔:“你又调皮了,我要惩罚你。”话音刚落,男子俊朗的脸庞便朝着女子娇艳的红唇压了下去。

简悠筠舞剑的动作突然一僵,头突然很痛,是谁?脑中浮现的男女是谁?一种钝痛的感觉猛得涌上心头,每多想一点,她的头便多痛上一分,朦胧间,她的脚下突然一个踉跄,身体径直向前栽去,手中的剑也向着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男人刺了过去,只听见“哗啦”一声,布料割裂的声音划破了安静的空气,随即,简悠筠只觉自己的腰部一紧,身体已叫人拦腰稳稳扶住,她一抬眼便与眼前的目光交叠起来,与刚刚脑中的画面重叠,一个眼神温润却冰冷,一个眼神冰冷却炙热。

静!出奇的静!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不知道是谁带头轻笑了一声,剩下的众人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整个船舱爆发出一阵大笑。

简悠筠这才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自己不小心将容烨颐的腰带割断,他的外裤也随之掉了下来,只剩下一条贴身的亵裤。

容烨颐的面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紫,那盯着简悠筠的眼神充满了杀气,如果眼神能杀人,简悠筠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已经尸骨无存了。

“你这个女子好大的胆子!”只见容烨颐一声怒吼,“还不来人把她拉下去听候处置!”

“等等。”宁品蕾出声制止道,她的眼睛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容少濂挽在简悠筠腰间的手,“这女子也是无心之过,容二少爷可否看在蕾儿的面子上饶她一回?”

容烨颐心里大怒,面上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小人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福、照!”这两个字容烨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不赶快扶本少爷下去更衣!”

那福照本也跟着众人笑了几声,听到容烨颐的声音,立马收起了笑容,走到容烨颐的面前:“少爷,小人这就扶您下去。”

容烨颐在福照的搀扶下进了里间,众人也从刚才的乌龙事件中回过神来,纷纷止住了笑,意味不明地看着场中的男女。

简悠筠这才惊觉容少濂刚刚为了不让她摔倒,抱住了自己,立马挣脱了他,尴尬地站在了一边。

此时的宁品蕾心中五味杂陈,简悠筠虽未把剑舞完,但之前的表演着实是精彩非凡,她见过各国技艺超群的歌女无数,却没有看过简悠筠这样潇洒豪气的,能舞出这种舞蹈的人,内心想必也是个果敢善良之人。

她将目光又看向了容少濂,从刚刚这个女子舞剑开始,他的目光便一刻未从她的身上离开过,看来容少濂自己也未必察觉他对这个女子早已情根深种。宁品蕾哀叹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强求呢?君子不夺人所爱,虽然她不是君子,想到这里,她嘴角的苦笑又逐一散去,她宁品蕾绝不是扭捏之人,骨子里也透着股“只求一心人”的倔强,既然君心不在妾身,她宁可不要!

“小玉,叫船掉头回岸,我们即刻回宫。”宁品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