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觉得这真是事情的真相吗?”容谈走后,宁帝的贴身大太监小福子上前搀扶着宁帝坐下,疑惑道:“奴才虽不该多言,但总觉得这事情蹊跷。”

宁帝以手撑额,半晌才缓缓说道:“小福子,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再说……”宁帝停顿了一下,眸子闪过一丝锋芒:“朕还是相信虎毒不食子,这种事他容谈总不会造假,于他也没什么好处。”

小福子不再多言,垂手立在宁帝的身边。

此时,大殿外一只黑鸟飞过,长鸣一声便直直地冲上长空。

容谈从皇宫回到容府,走到书房的身形一顿,又转而向另外一间屋子走去,那里是孙月白的房间。

走至屋前,那紧闭的大门上赫然挂着一条锁链,容谈向守门的侍卫看去,那侍卫立马会意,取出腰间的钥匙将大门打了开来。

屋内窗户紧闭,孙月白速来喜欢白色,这房间四处挂着白色的软帐,连唯一可以透着光的窗户也蒙上了白纱,若不是大门敞开透进了光亮,这屋子里必定是漆黑一片,再加上耳边萦绕的女子低喃自语声,平白无故地让人生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容谈向内间行了几步,便看见蜷缩在床边的那道白色身影。那是一个女人,衣着凌乱,披头散发,看不清样貌,她的手上还拿着个布置的人偶,此时,她正和这个人偶低语着什么。

“夫人。”容谈低唤了一声,无惊无恐,不带有一丝情感。

那蜷缩在地上的白衣女人猛得将头抬起,向着来人怔怔望去,就着门外的光,女人的脸暴露在阳光下,一张媚意天成的容颜,正是容谈的三夫人孙月白。

看到容谈,孙月白睁大的瞳孔猛得缩紧,将手中的人偶紧紧抱在了怀中,瑟缩着向墙角躲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要伤害我的轩儿,不要伤害我的轩儿……”

她的双眼涣散,没有任何焦点,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已经疯癫了!

是的,孙月白在得知容鹤轩的死讯后便一夜变疯。

容谈的嘴角勾出一抹笑,伸手向孙月白的脸探去,那孙月白抖动得更加厉害,将容谈伸过来的手一把挥开,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容谈倒也不恼,将手收回,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昔日他最宠爱的女人:“想不到你如今这幅疯癫的模样也能派的上用场。”

今日清晨有人给他送上了一封信,那里面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线索,但有个条件,那就是放了宗人府关着的简悠筠,他思量再三,最终决定按照送信人的要求将简悠筠放出,获取了线索杀了她也不迟。

但公主驸马的案子事关重大,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可以用来顶罪的,思忖良久,他将目标放在了大管家张贵的身上,这大管家张贵的那点心思他早就看穿了,假意在容烨颐的手上办事,实则却是他的三夫人孙月白的人,原因很简单,他深爱着这个女人,想要帮她在容家站稳脚跟,于是他利用孙月白让他去顶罪,没想到他真就一口答应了,这之后便上演了今日大殿上的那出好戏。

容谈眼眸微眯,脸上尽是狠厉的模样,和往日那个温文儒雅刚正不阿的书生形象大相径庭。

“夫人,别怪我不念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你的儿子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这不能怪我。”

那蜷缩在角落的孙月白似是听懂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得向容谈扑了过去,一双修长惨白的手紧紧掐上了容谈的脖颈,指甲上的大红蔻丹在阳光下发着嗜血的光芒。

容谈自身武功高强,被孙月白掐住脖子完全是一时大意,只见他一甩衣袖,他身上的白衣女子就被甩出了老远,瞬间墙角的地面上多出一摊渗人的血迹,淹没了原本干净的青花地砖,孙月白似死了般,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