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瑶光在穹灵湾找到了虚尘。

此处乃是天界圣地，遍地花海随风飘摇，如同海浪。

风声凛凛，虚尘抱膝坐在树上，长发随风飘摇，看着硕大的圆月，心中如被剜去血肉般空落落的。

溢满稀碎的疼。

瑶光刚坐下，便听见虚尘的声音。

“殿下，对不起。”

他还穿着婚袍，眼尾微红。

瑶光微微一笑：“你何须与我道歉？”

温柔的声音，如凛冽清泉。

虚尘心底平复的委屈又汹涌而起。

他哽声问：“殿下，人间常说的后悔药，这世上真的存在吗？”

若是能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再也不会和锦棠纠缠。

早知道这是披着糖衣的毒药，不管从前的事情多么留恋，他绝不会再碰。

瑶光顿了顿，还是如实道：“没有。”

饶是已经知晓，可从瑶光口中听到结果，心还是不可避免地痛了一下。

虚尘闭上眼，有些绝望。

“殿下，你可愿帮我一个忙。”

……

三天后，锦棠不顾阻拦，闯入了瑶光所住的玄天殿。

瑶光轻放下笔：“什么事？”

锦棠红着眼，顾不上礼仪教养地质问：“虚尘呢？他已经三日没有回青云殿，就连三生石都感触不到他的气息，你把他怎么了！”

与她神色激动相比，瑶光却很淡然。

她别过眼，用最轻的声音说出最残忍的话。

“他已经散了功德轮回投胎去了。”

第15章

在天界的一隅，玄天殿内，锦棠正与瑶光对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不可能，虚尘怎会去投胎？”

锦棠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瑶光淡然地从盒子中取出一封信，信封上那力透纸背的大字虚尘绝笔，如同一把利剑刺入了锦棠的心脏。

信中的内容更是让锦棠心如刀绞。

“失望绝望死心，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我本以为，从前的自己得到了真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却不料只是大梦一场空，等来的并非两心相悦，而是一重又一重的枷锁。”

“所以，我决定离开了，摆脱神尊看管封印，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万念俱灰重新开始，再无留恋。”

‘再无留恋’四个字，一笔一划在锦棠心中划出最深刻的血痕。

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失声喊道。

“不可能！”

那张浅薄的纸如天雷业火般烫手，被她丢在地上。

锦棠强忍着心底的剧痛，拼死摇头，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他怎会去投胎，为什么？这不可能……”3

她歇斯底里地说着，决绝摇着头，拒绝接受这个惨痛的真相。

然而，瑶光却定定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却似九重天雷，要将锦棠的灵魂都劈散掉。

“他为什么想结束，你不知道吗？”

锦棠瞬间恍然。

虚尘一心向死是因为谁？不就是她吗？

她的辜负让他心死，可他想抽身了她又来纠缠。

让他抓也抓不住，甩也甩不开，只能永无止境的跟她纠缠。

许是看透了今后，看到了绝望，他才想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