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略通岐黄。云济舟道出的方子,颇有些古怪,配伍奇异。

“快吃罢。”澹擎苍催云烟。

“嗯”了一声,云烟指尖拈起药丸,凑近鼻端:“有血味儿?”药丸中那一丝血气淡至微茫,偏她嗅觉敏锐异常,能捕捉到。

澹擎苍:“是?鹿血。”

又屏息细辨,确系无毒,云烟才咽下那药丸。

是?夜。云烟略带诧异地瞧着澹擎苍。他说过她体弱,房事当?节,故此定下三日由?他侍奉一回。今夜正又届其期。

他却全无动作。只规矩地环抱她卧榻。她探问起来,他只答:“服药期间,此类事暂需禁绝。”

“也好?。”她道,“不过,你睡觉时能否莫箍得?这般紧?每回晨起,倒似被绳捆过一般。”

他抿唇。略略松了臂弯。

岂料醒来,云烟发觉他又故态复萌,将她缠锢得?甚紧,如蛇索环锁。她不甚耐烦:“澹擎苍,昨夜所言你便?又忘了?”

他被她吵醒,浑如本能般收紧怀抱。

“别抱这么紧。”云烟道。

他稍卸些力道。

她烦躁更甚:“罢了,撒开罢,夜夜这般箍着,手臂也不发麻么?”

“不麻。”

“放开。”

“不。”澹擎苍固执得?像块顽石。

云烟全不客气,手肘往他胸口用力一撞。正撞在澹擎苍取血的创口上。他“唔”地闷哼一声。

注意到他脸色煞白,疼痛难忍的模样,云烟愕然。她分明未使多大?气力,何以他竟痛至如斯?莫非是?惺惺作态,博取同情?

她才不吃这套。攥起拳头,又重重搥上他心口:“起开,莫扰我清眠。”

澹擎苍面上血色又褪了几分,强忍心口剧痛,默默松开了手,挪至一旁。

爱她就要冷落她(30) 知晓

“别装了。”云烟抛下这句, 阖目又睡。澹擎苍见她?睡着,方轻轻拢住,黏缠着细细亲了一回。

直待再不起便要误了上?朝,他才放开。甫行至门口, 却又折返。

他探手再将云烟轻轻笼住, 她?身子在臂弯下微伏,恰似一枚脆弱的蚌, 徐徐开合柔动。

她?是如此得脆弱。脆弱到他含在口里唯恐化了。

他凑近处闻到指间清逸气息。她?掌心温软如玉, 他不由得亲了又亲。末了捧至眼前, 贪婪地细看,手指反复抚过那纤细手骨上?的纹路。

他将她?雪白的手指轻轻咬入唇间, 齿尖滑过她?的指纹。

她?手上?薄薄的皮肤下, 血如浅溪流淌。齿痕悄然?陷落,留下痕迹。恍惚间,似精琢的羊脂白玉上?, 平添了啮碎的罅隙。

他想要她?, 便渴望化之为?己有、藏入腹中最妥帖安稳。如此,便永无旁人觊觎侵夺。

怎生将她?完完全全据为?己有?嚼碎了,吞吃入腹即可。他启了齿关, 唇齿间泄出细弱的啮噬微响, 无声咀嚼着掌心那一小块微温皮肉, 贪婪地犹如永不饱食的饕餮。

云烟梦醒。发觉手上?有齿痕。她?无语, 翻了个白眼。澹擎苍此人当真属狗, 偏生嗜舔爱咬。

午膳服过药,云济舟来为?云烟切脉。指尖落处,肌肤相?近。

澹擎苍的目光如有实质,似欲将他们几近相?触的寸地, 生生灼出焦洞疮痍。

妒意如青苔裹心,缠裹、潮湿、阴暗地蔓生,无声无息地密织。恨不能将云济舟指尖碰过的那寸寸肌肤,尽皆削刮剔除。她?身上?每一处,独属于他,岂容他人染指?

澹擎苍目若寒冰:“用帕子隔了再诊。”

云济舟:“隔了帕,脉象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