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及长,对她极为敬重。从前她劝其莫耽于情爱,莫要过于放纵宠爱女子,他皆能听入。
此乃他首次,以天子之权柄,天子之威压,告诫于她,勿要多管闲事。
她张张口,终是道:“你自有决断便好?。”
离开太极宫。太后抚手背,但觉寒毛凛凛。背脊凉意,犹自未消。良久,方定心神,决意召见云烟。
让她好?好?瞧瞧,此令澹临宠爱如斯之女子,究系何等样人?。
“太后召见?”云烟斜倚绣榻,慵然道,“她欲见我?,自来便是,还要我?去寻她?懒得去。”言罢,螓首微侧,复览书卷。
凝翠无奈,只得告于太后遣来的宫人?,主子玉体违和,难赴寿康宫。
嬷嬷返太后寝宫,禀道:“真真好?大的架子,连太后都?请不动她!”
纵是身子不便,抬亦当抬来觐见!这贵妃,委实?是被宠得得意忘形,竟不将太后放在眼里?了!
太后:“摆驾清漪殿。”
嬷嬷:“太后,您要亲自去见她?”
太后颔首。
至清漪殿,只有宫娥太监迎驾,不见云烟出来迎驾,太后眼底更沉,拂袖而?入。
云烟正据案几,为扇面点染丹青。见太后至,抬眸一瞥:“太后驾临,所为何事?”于尊长,云烟尚能维系礼数。
太后目光如炬,凝注其身,片刻后,冷然道:“无礼。”
“我?素来无向人?行礼的习惯。”云烟执朱笔,续绘扇面彼岸花。
好?生狂妄。太后扫视云烟,欲降罪于云烟,又想?起皇帝为了云烟能告诫她这个太后,权衡再三,她暂时先咽下这口气?。
再度审视云烟,太后忽觉头颅剧痛。此痛异样,恍若时光倒流。
多年前,初见姜瑶时,亦曾如此头痛过一回。
姜瑶,先帝心之所系,其病故后,先帝随之殉情。
先帝爱她,爱至弃家国于不顾,连江山也甘愿抛却。
她第一眼见到姜瑶,头疼的那一下,像是是某种预兆,预兆姜瑶就是个祸害。事实?也的确如此。
姜瑶确系祸水,几令大昭江山倾覆!
而?现在,太后初见云烟,那熟悉的剧痛汹涌重来,其烈更胜往昔,分明警示:此女云烟,一如姜瑶,亦是祸害!
且是个比姜瑶更厉害的祸害!盖因头痛之剧,远胜初见姜瑶之时!
太后以手扶额,身形微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