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可能?的休止符,然而云烟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一种近乎超然的淡然。

她如此平静, 以至于让人疑心抵在她额心的并非能?轻易夺人性命的凶器,而仅仅是?一朵轻盈洁白,不?带有任何实质威胁的棉花。

拉斐尔:“你不?怕死?”

“死?”她的目光越过枪口,“死亡是?什么滋味?我还没尝试过。”她的声音如同秋日里一片银杏叶从极高?极远的枝头无声飘落,触及地面时那细微得几乎无法捕捉的轻响。

拉斐尔的指尖开始轻轻地向内收拢,一个极微小?却足以决定命运的动作,他扣动了扳机。

而云烟始终不?为所动,面色如常,竟像是?真的在平静地等待,等待死亡。

千钧一发之际,拉斐尔停下扣扳机的动作。他放下了枪。

云烟父母,管家仆人以及保镖,所有紧绷的神经在那一刻不?约而同地松懈下来。仿佛巨大的压力骤然抽离身体,胸膛深处积蓄的那口支撑着生命不?至于垮塌的气息随之吐出,带着一种虚脱后的余悸。

云舒华的脸色惨白如雪,膝盖软软发虚,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骼的支撑。整个身体像被无形的手夺去了最后一丝力气,软泥般瘫倒在地。云志高?的身躯亦随之垮塌,瘫倒在地。

云烟只是?微微歪了歪头,语气如同在慵懒的午后,随口询问今日天气是?否晴朗般寻常:“你不?杀我了?”

拉斐尔视线在云烟身上逡巡,随之眼里的阴冷一寸一寸敛去,他眼角一扬,漂亮耀眼的笑容在灯光下漾开:“谁说我要杀你,我只是?吓唬吓唬你,试试你的胆子。”

“哦。”对?这个戏剧性的转折,云烟的反应异常冷淡。她坐回原处,如同之前并未经历一场生死边缘的危险。

拿起餐具,继续享用?她被打断的早餐。仿佛才那场枪口的对?峙从未没发生过。

拉斐尔的目光带着一种重新发现的、浓厚的兴趣打量着云烟。

他的确未生气。

一枚胸针而已,这类承载着家族过往的华贵老?古董,在他的宝库中多如星辰尘埃。眼前的这一枚,也并非他最珍爱的胸针。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戏。意在测试云烟的胆量而已。

让他意外?的是?,她灵魂中那份对?生死的蔑视,对?死亡所展现的无畏胆魄,远超出他最初的预期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