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碎了。

不是断，是碎，像玻璃渣子一样炸成一堆粉末，风一吹就散。

保持着出剑的姿势。他低头看掌心，那道常年磨出来的血痕突然亮得刺眼，像是被人往里灌了熔金。

真皇转过身，咧嘴一笑：“你不过是个壳。”他抬手抓向陆云璃天灵盖，五指张开，像要把脑壳整个抠出来。可指尖刚碰上头皮，陆云璃的身体突然晃了晃，像水里的倒影被扔了颗石子。

真皇的手穿了过去。

“什么鬼？”他愣了一瞬。

陆云璃踉跄后退，后颈处浮出一道半透明的影子，龙形，盘着，尾巴缠到肩头。他腰间香囊不知何时裂了，半块染血的龙纹佩掉出来，正好滚到温雪瑶脚边。

她捡起来一看，和自己那块残佩一碰，居然“咔”地吸住了。

“哟，”她晃了晃，“还挺配。”

真皇没再说话，而是猛地撕开自己前襟。他胸口的皮肤全裂开了，龙鳞密布，中间却有个凹陷，形状和龙纹佩一模一样。

“拿来。”他伸手，声音已经不像人了。

温雪瑶没动，反而把两块佩往孩子手里一塞：“你认得这个不？”

孩子低头看，手指刚碰上玉佩，东边龙棺突然“砰”地弹开。一道金光射出，直奔陆云璃胸口。

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可那金光没停，继续往前冲，撞上西边龙棺。棺盖自动滑开，一具铠甲飞了出来，通体漆黑，胸甲上刻着安圣国徽记，边缘还沾着干掉的血。

铠甲悬在半空，缓缓转了个向，正对着陆云璃。

然后，它自己动了。

胸甲中央浮现出一道印记，和陆云璃后颈的胎记一模一样。两道印记一照面，金光炸开，像烟花爆了满天。

真皇发出一声嘶吼，身体开始发虚，像是被金光一点点照透。他抬手想挡，可手臂已经变得半透明。

“没有我，阵法会吞噬整个帝都！”他吼得脖子上的血管都爆了。

温雪瑶没理他，反而盯着铠甲内衬。那里夹着半张羊皮纸，字迹潦草：“双生咒需至亲之血与容器共鸣若容器不稳，反噬立至。”

她念完，抬头看陆云璃：“所以你不是人，是‘容器’？”

第三十八章燕王府徽记

陆云璃没答，只是突然捂住头，七窍开始往外渗血。他跪在地上，手指抠进地板缝里，指节发白。

“撑住啊，”她冲过去，一把撕开他衣襟，“别这时候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