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璃没说话，只将龙纹佩按在掌心。佩面裂痕与伤口重合，金血渗入，整块玉佩突然迸发强光。

真皇脸色一变，急忙催动咒语。他手中完整龙佩嗡鸣，飞出一道龙魂，直扑陆云璃。

温雪瑶早有准备，从袖中抽出染血银簪，猛地刺入陆云璃掌心。鲜血顺着裂痕灌入龙佩内部，机关“咔”地一声开启。

龙佩中飞出的龙魂竟不攻敌，反而调转方向，扑向真皇右手那位置，正是二十年前产房里，被调包婴儿手腕上银锁压出的胎记处。

真皇惨叫，龙魂撞上胎记，皮肤炸开，黑血喷涌。他怀中完整龙佩突然碎裂，碎片飞旋，竟与陆云璃那半块遥相呼应，空中形成短暂共鸣。

温雪瑶趁机抛出最后半袋辣椒粉，烟雾弥漫。她拽着陆云璃后退，一脚踹开药碾阵，碾子滚落，压住两名金鳞卫脚背。

“走！”她拉着人冲向王府密道入口。

真皇怒吼，挥手召出火咒箭雨。箭矢如金蛇狂舞，烧穿屋顶，砸向地面，每支落地都烧出双生咒纹。

温雪瑶从怀里掏出辣椒粉罐，借月光反射，将光束打在箭矢轨迹上。显影粉残留的荧光与辣粉发生反应，箭雨突然偏移，几支竟调头射向真皇坐骑。

陆云璃咬破指尖，在地面画出反向阵纹。金鳞卫刚追上来，脚下阵图反噬，三人当场抽搐倒地。

密道入口喷出解毒剂雾气，掩盖两人气息。石门缓缓落下，温雪瑶听见真皇的怒吼中，混着燕王的笑声，还有

稳婆临死前那一声惨叫。

密道尽头，陆云璃后背龙鳞突然全部脱落，悬浮空中，缓缓拼合成一枚全新的龙纹佩。温雪瑶将改良药方塞进他手中，药粉触到皮肤的瞬间，变成金色。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皇位。”她盯着他重新愈合的伤口，“是容器里那点至亲之血。”

陆云璃握紧新佩，金光顺着手臂蔓延至心口。他抬头看她，瞳孔深处浮现出两个重叠的阵图。

温雪瑶摸了摸腹部，那里正传来一阵阵隐痛，像是有什么在轻轻敲打。

温雪瑶忽然笑了：“你说，咱们要是把解药改成药，他们还能换几个？”

香粉铺掌柜的脸在月光下裂成蛛网，银簪卡在眉心那层硬壳里，像是戳进了一块风干的牛皮。温雪瑶手腕一拧，簪子带出一缕泛金的血丝，腥味里混着点铁锈和陈年香料的气息。

第二十六章火咒

“你这脸皮是拿药渣糊的吧？”温雪瑶抖了抖簪尾沾着的碎屑，“还加了朱砂防腐？怪不得二十年不烂。”

掌柜喉咙里滚出一声怪笑，整张脸开始往下剥落，露出底下青灰的皮肤，后颈处浮现出扭曲的纹路和瘟疫病人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深，像用墨汁灌进血管里写出来的。

温雪瑶反手将银簪插回发髻，从腰间解下那个瘪了一半的辣椒粉罐，轻轻磕了磕底部。最后一撮红粉簌簌落下，盖住掌柜脚边的一小片地砖。粉末遇血即燃，腾起一股呛人辣烟，纹路瞬间泛起泡，像是被烫熟的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