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镞,火星四溅。箭头刻着太子府徽记,纹路边缘还沾着点荧光药渣和她刚用的改良汤药一个色。

“还挺会回收利用?”温雪瑶冷笑,把箭拔下来,往墙上一插,正好和图谱上的阵眼对齐。

温雪瑶贴着墙根往前挪,指尖忽然碰到砖缝里的湿痕。摸一把,是血,还没干,温度刚好。温雪瑶捏着血迹比了比角度,和昨夜在东宫暗道刻下的划痕,分毫不差。

“你倒是会留小纸条。”温雪瑶把血抹在磁石上,嗡的一声,纹路亮了半边。

远处传来打更声,子时四刻。

温雪瑶刚要起身,头有些晕。

温雪瑶顿了顿,看了眼手中染血的磁石。

“行吧,”温雪瑶咧嘴一笑,“咱就看看,谁才是真阵眼。”

温雪瑶把磁石往怀里一揣,血迹还黏在指尖,热乎乎的,像刚从谁伤口上扒下来。温雪瑶没擦,反手抹在裙摆上,布料吸了血,颜色深了一圈,正好遮住暗袋里的半块玉佩。

温雪瑶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宫女服,袖口磨了边,领子歪了,活像个被主子踹出来跑腿的。挺好,越不起眼越安全。

东宫东南角,饲马房后墙,守夜太监正靠在门框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活像只啄米鸡。

温雪瑶从袖里抖出一点辣椒粉,轻轻弹在裙边,低头咳了两声,嗓子里像卡了把沙子。

第十九章胎记

“哎哟,这位姐姐,可是染了风寒?”带班嬷嬷凑过来,鼻子一抽,“这味儿……怎么有点冲?”

“回姑姑,”温雪瑶嗓音压得低哑,“药房让我来取安神散,路上沾了点驱瘴粉,怕是过敏了。”

嬷嬷皱眉:“你这脸都红了,别是发热了吧?”

温雪瑶顺势扶墙,肩膀一抖,像是站不稳:“不妨事,差事要紧。”

嬷嬷犹豫片刻,挥挥手:“快去快回,别在库房久留。”

库房地砖缝里嵌着一道燕王府徽记,温雪瑶用银簪撬开第七块砖,底下露出暗道口。她跳进去时,磁石在袖中嗡了一下,像是踩到了谁的尾巴。

石阶往下,每走七步,磁石就烫一次,像被人掐着脖子提醒:别走太快,也别走太慢。

第七步,第十四步,第二十一……她数着,脚底发麻,脑子里却蹦出个荒唐念头:这节奏,跟催产期算命先生说的“双胎脉象”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