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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两个时辰，进入瓜洲激流段。水面陡窄，两岸峭壁夹峙，水流湍急，船身晃得厉害。温雪瑶正把地图收起，忽然听见“嗡”一声，像是弓弦震动。

她抬头，一道黑影从芦苇丛中射出，直奔船头。

陆云璃反应极快，剑出鞘，一挑，那东西被挑飞，砸在甲板上是一支弩箭，箭头泛着蓝光，显然是淬了毒。

“还有！”温雪瑶喊。

第二支、第三支接连射来，角度刁钻，专打船头与舱门之间。

就在这时，船尾传来“叮”一声脆响。

墨子渊的算盘飞了出去，珠链旋转如轮，正撞上第四支箭簇，金属交击，火星四溅。箭头偏斜，落水。

第五支来得更快，他手腕一抖，算盘收回，再甩，珠链如鞭，抽中箭杆中段，箭身折断。

第六、第七支同时袭来，他忽然闭眼，手指在算盘上疾拨七下，珠子震颤频率骤变，算盘再次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两支箭同时被撞偏，落水时激起两朵白花。

温雪瑶趁机摸出火折子，一擦就着，点燃信号弹，红光冲天而起。

陆云璃趁机跃上船顶，长剑横扫，逼退已攀上船帮的两名黑衣人。两人翻身落水，水花未散，船已冲出伏击圈。

舱内，温雪瑶把火折子吹灭，看着墨子渊慢慢收回算盘。

“你这算盘，”她问，“是武器还是账本？”

“都是。”他低头拨了下珠子，“算账时是账本，算命时是武器。”

“那你刚才算了什么？”

“算了他们弩箭的射速、风向、水流偏角，还有”他抬眼，“他们主子的耐心。”

第九十二章扬州惊彼岸

“哦？”她笑，“结果呢？”

“结果，”他轻轻合上算盘盖，“他们下次会来得更狠。”

陆云璃走回舱内，剑尖滴水，脸色沉得能拧出墨来。他盯着墨子渊：“你早知道会有人截杀。”

“猜的。”墨子渊不慌不忙，“但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