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他们之间,恐怕只剩下痛苦和对立。

他怎么舍得让她陷入那样的两难境地?

是放下仇恨,和她安稳度日吗?

不行,父王母妃的血海深仇,他忘不了,也做不到放下。

那……不如现在就分开?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南宫砚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可他又逼着自己想:现在分开,至少秦岚不会卷入后续的纷争,不会因为他而背负骂名,不会因为选择而痛苦。

这是为了她好,是唯一能护她周全的办法。

倘若日后,他是说如果,查出真相大靖皇上真的不是凶手,他们或许还有机会可以在一起。

思及此,南宫砚的眼眶渐渐泛红,一行清泪无声地滑落,滴在秦岚的发顶。

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轻柔却满是痛苦的吻,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

“秦岚……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清晨的微光透过山洞缝隙照进来,落在干草堆上。

秦岚缓缓转醒,身侧空荡荡的,没了熟悉的温度。

她心头一紧,猛地坐起身,目光急切地扫过山洞每一个角落,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阿砚?阿砚!”

她急着起身去找,手刚撑住地面,一块温润的玉佩就从衣襟滑落,“嗒”地砸在干草上。

秦岚连忙捡起,指尖抚过玉佩上清晰的“南宫”二字,那是他的玉佩,此刻却留在这里她瞬间明白了什么,眼底的焦急渐渐被慌意取代。

秦岚攥着玉佩冲出山洞,目光在四周的树林、岩石间来回扫视,一遍遍地喊:

“阿砚!南宫砚!你在哪里?”

她沿着昨日来时的路跑,脚步慌乱,声音里的急切越来越重:

“南宫砚,你出来啊!快点出来!”

可回应她的,只有林间的风声和远处偶尔的鸟鸣。

她找遍了山洞附近的每一处,从最初的大声呼喊,到后来声音渐渐低哑,最后只能颓废地站在原地,小声呢喃:

“南宫砚,你去哪里了……”

她茫然地看着四周,阳光明明暖了起来,却照不进她心里的空落。

秦岚慢慢蹲下身,将玉佩紧紧贴在胸口,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玉佩上:

“南宫砚,你这个骗子……明明说好让我陪着你,你怎么可以骗我……”

不远处的山丘上,南宫砚隐在树后,目光死死锁着那个蹲在地上的身影。

他的手指用力捏紧,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每一次听到秦岚带着哭腔的呼喊,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可他却只能站在这里,连一步都不敢靠近。

他怕自己只要再见到她的眼睛,所有的决心都会崩塌。

秦岚哭了好一会儿,才抹掉眼泪,攥着玉佩站起身。

她知道哭没用,南宫砚既然走了,就不会轻易出现。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坚定,转身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那里还有她的同僚,还有未完成的事。

而她不知道的是,从她转身的那一刻起,山丘上的身影也悄悄跟了上去,南宫砚因为担心她的安危,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始终隐在暗处,护送她一路回去。

军营的中军帐内,叶蓁蓁刚听完张磊的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急切:

“什么?小岚岚失踪了?”

她双手攥着衣角,脸上满是焦虑,脚步都有些不稳。

一旁的江淮连忙上前扶住她,语气尽量放缓,轻声安慰:

“蓁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