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辞,但年轻人热情张扬,半点不退。就连卫知言暗地里见了,都?忍不住规劝:“娘子,您悠着点,陛下?在外南征北战,您在家中红杏出墙,要是日后让他?知道,怕是屠村都?不为?过。”

苏梨也有点犯难:“此前来桃花镇考虑不周,忘记遮面易容,总不好更变容貌……不如这样?,劳烦卫小兄弟受累,扮演一下?我的夫婿,他?们知我成婚有主,兴许就不会剃头担子一头热,成日登门拜访了。”

卫知言听完,膝盖都?软了,险些跪下?来:“娘子,求您放属下?一条生路……陛下?出刀可不是说笑的,属下?的脖子可没剑刃硬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苏梨也不敢和林隐假婚,毕竟崔珏气量小,便是假戏,他?也要杀人泄愤。

为?了不给弟弟招祸,苏梨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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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月,苏梨渐渐习惯了山镇的生活。

胡嫂时常听到镇外的兵荒马乱,硝烟战场的惨状。百姓因?战乱流离失所,世家铁骑踏碎寒门枯骨,长枪锐剑指向庶民咽喉……

在山镇之外,尸山血海,残肢断臂,那是一个闻之便让人两股战战的无边地狱。

胡嫂无比庆幸跟着苏梨出逃,还保下?了圆哥儿一命。

她待苏梨更为?恭敬,不敢有半分?懈怠,甚至时常起早贪黑,将秋桂的活计一并?做完。

要不是苏梨劝着她如常相处,胡嫂恨不得一日三餐都?端进屋里,亲自帮苏梨布膳,贴身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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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第?一次感到不安,是在卫知言送来踏雪的时候。

毛茸茸的白狗一见苏梨便伸着长舌,欢喜地扑来,它咬着苏梨的衣裙,又滚到苏老夫人脚边撒娇。

苏梨一边心不在焉地摸着狗脑袋,一边却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淋下?,寒意沁进她的四肢百骸。

若苏梨没记错的话,踏雪跟着崔珏去?了建业,既如此,它为?何会被送到此地?

苏梨问不出答案,她只能在心中宽慰自己,兴许只是崔珏在外行军打?战,自顾不暇,实在是照看?不了踏雪。

既如此,还是将它送到苏梨身边最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