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下意识躲避崔珏,可他偏要将她死死揽进怀里。
崔珏已然沐浴更衣,眼下穿着骑马行军的轻甲骑服,鸦青色的长发尽数用玉冠束起,细长发尾倾泻而?下,落在削直的肩臂,竟难得有一种独属出征战将的英武与不羁。
只他穿戴齐整,怀里的女孩却是赤条条的,不?论?雪.腚还是酥腰,全落满了或轻或重的指痕……或紫或红,瞧着实在靡-丽旖旎。
苏梨被折腾一晚上,倒也不?痛,她只是细皮嫩肉,极容易留痕罢了。
苏梨不?想?理崔珏,即便缩在男人?怀里,她也死鱼一般不?出声。
崔珏将她抱到?备好热水的浴桶中,又?把那一身仆从送来的簇新衣裙放置一侧。
苏梨看了一眼,打定主意冷待崔珏,于是她闷头?地浸在池子里,纤纤十指攀着浴桶,一言不?发,也没有半点要洗浴的意思。
崔珏见她使性子,倒也不?恼。
男人?静静看她一眼,道?:“穿衣出门,或是不?穿,你选一个。”
苏梨一想?到?崔珏的狠戾凶恶,自?是知道?他什么混账事都?做得出来。
她咬了下唇,还是伸手?,取来皂角打出泡沫,慢慢擦拭身子。
苏梨本以为她都?按着崔珏的想?法行事,他总该离开了,但这厮脸皮够厚,竟还站在内室驻足不?去?。
苏梨抬眸,心里生着闷气,瞪着他,故意下手?很重,用巾帕磋磨身上的吻痕,好似对他多?有嫌弃,一点都?不?愿被他亲近。
苏梨实在低估了崔珏的忍耐力,他并未因她的小性子动怒,反倒是取来衣裙,问她:“先穿小衣?”
苏梨被男人?的话撼在原地……崔珏抽什么疯?竟还想?亲手?帮她穿衣?
苏梨不?愿被崔珏碰,她终是忍不?住了,不?甘心地回了一句:“我自?己穿。”
崔珏骤然听她开口,冷肃的眸色稍加柔和?,他将衣裙递去?,待苏梨穿戴齐整后,又?取来玉簪,站在女孩的身后,帮她绾了个简易的发髻。
男人?凉丝丝的手?指穿过苏梨的乌发,指节掠动间,带来一阵微乎其微的痒意。
苏梨摸不?清楚崔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想?着他以国事为重,总不?会?耽搁出征的时辰,只要再忍耐一会?儿就能赶走这一尊大佛了。
可苏梨显然把崔珏想?得太好了,她以为他的滔天怒火,在昨夜的惩戒中消弭殆尽,殊不?知崔珏早就备下马车,他是要带着苏梨一块儿远征!
等苏梨被崔珏抱进那一辆青帷马车里的时候,她终于吓得大惊失色,连气也没空再生。
苏梨撩帘,探出一个脑袋,盯着崔珏,问:“君侯是想?带我一块儿行军?”
崔珏扯了下唇:“怎不?喊我名字?”
苏梨想?到?她昨夜气狠了,口中那一句句夹枪带棒的谩骂,不?再多?言,只继续道?:“行军打战,乃国之大事,我一介弱女子随军,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拖累诸位军士,我还是留在府上较好。”
崔珏道?:“行军队伍里除却开路轻骑,亦有推送粮草的军需车,左不?过是多?带一辆马车,并不?耽误战事。况且,你的用处繁多?,倒不?必妄自?菲薄。”
何等用处?
苏梨一听便知是什么事,心中不?免大骂崔珏荒唐,色-欲熏心。
但崔珏心意已决,她奈何不?了他,只能愤愤摔下车帘,钻进马车。
好在崔珏于衣食住行上并没有亏待苏梨,马车里不?但配备了柔软的被褥,一些羊皮水囊与装满各色果脯点心的食盒,甚至还有一个装有女子窄袖锦袍、羊皮小靴的箱笼。
苏梨没有时间整理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