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还要留在她这里许久,苏梨的心中便?有?些难以启齿的尴尬。

她既不能清洗身子,又不能喝避子汤,崔珏分明是想把她往死路上逼。

可苏梨打心眼?里畏惧崔珏,即便?他沉沦夫妻间事,也?断不会被苏梨迷惑,这样机敏清醒的男人,苏梨畏他至深,又怎敢长久留在他身边……

“苏梨,你既要服用避子汤,又马不停蹄赶去清洗,可是想避开大?房子嗣?”

崔珏此时已?然?走?向她。

黑黢黢的身影如山覆没,将苏梨整个人笼罩其中。

男人身上兰香幽谧,微湿冷硬的发丝垂至苏梨的肩头,掠过一丝微乎其微的凉意。

苏梨听得男人语气威严,感受到他那犹如鹰瞵鹗视的阴沉视线,周身充斥疏离杀伐的骇人威压。

苏梨不敢动弹。

随即,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捏住了苏梨瘦小圆润的肩头,她听到崔珏鬼魅一般在耳畔低语:“苏梨,你莫不是还想逃?”

苏梨僵在原地,她强压住呼吸里的战栗,小声解释:“君侯误会了,只是我近日跟着君侯赶路,热毒积体,一直在服用养身清热的汤药。我熟识药膳,深知近日的药方子中,有?几味不利于产妇的药材。”

见?崔珏指骨力道松开一些,苏梨再接再厉道:“除此之?外,行军途中吃的牛羊烤肉也?掺杂了肉桂粉与丁香,几样药膳俱是催动胞宫之?物……为了保证大?公子的血脉安康,我还是先?喝几日避子汤药,下个月再备孕。下个月起,我定会谨遵君侯教诲,迟些再去沐浴。”

崔珏记得此事,每三日苏梨请过的平安脉,自会呈于他的案前。

她并没有?说谎。

只是既要子嗣,今晚开始停药便?是,偏她谨慎,半点差池都不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