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的猎手们都不会满足于只猎猎狐狸和野猪,最后他们总要和熊或者老虎搏斗,结局要么被撕掉半边脸,再丢掉一只腿或者胳膊载誉归来,要么成为它们的粪便,从它们的毛绒绒的□□里出来,掉在雪地里,被鸟衔走,经历循环。
厄曼觉得这样很蠢,他没有这种为荣誉而死的念头。
莉莉丝只是一只老鼠,他能轻易地踩死她,因此反而懒得动脚,他把她耍得团团转,像盘毛线团一样盘弄她,他看出来她很想咬他的脚,只是不敢,不能,他知道她迟早会被逼到极限,失去理智地给他一下狠的,他会终生难忘,他等着那一天,他就是为了那一天。
“我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莉莉丝回答了他的问题,她面无表情,假装没有被他刺激到。
厄曼立刻指着她的包:“这个也是吗?”
原来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莉莉丝明白了,她否认:“不,这个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
厄曼笑着看她:“你的朋友?他不是小偷吗?”
“他不是,他有一份正当的工作。”莉莉丝低下头,她不想看到厄曼的脸,她怕自己忍不住对他吐口水。
“好吧,介意让我看看你的包吗?”
“……里头都是衣服,没有别的。”莉莉丝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想让厄曼碰这个包,她觉得他像传染病,他碰到的一切都该被销毁。
“但我想看看。”厄曼坚持。
莉莉丝默不作声,厄曼也不催促,屋子里响起噼啪的声音,是壁炉里的柴烧裂了。
莉莉丝朝声音的来源看了一眼,她想象厄曼一时兴起,把她当木柴烧了,也不是没可能……然后她就把包拉开了,她敞开了包,神情悲壮地像亲手撕开了自己胸膛一样。
厄曼站起身,朝她走近,他站在她对面,看着她,又装模作样地说:“你不愿意我可以不看。”
他在戏弄她,莉莉丝很明白,他早就让她知道她没得选。
她说:“不,我不在乎,您看吧,里头都是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