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揽看着他，不停地给他夹菜。

他吃完了自己碗里的，又把她的碗端过去，把剩下的饭菜都扒拉了进去。

吃完饭，他把碗一推。

“洗澡。”

他看着她，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火。

张月揽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我先去给你烧水。”

“一起洗。”

他的话，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

浴室很小，只有一个搪瓷浴盆和一个挂在墙上的简陋花洒。

热水很快就放满了。

蒸腾的雾气，迅速模糊了这片狭小的空间。

他先动手，解开她衣服的扣子。

他的手指粗糙，带着薄茧，划过她的皮肤，带起一阵战栗。

张月揽的衣服，一件一件，落在地上。

然后是他的。

他脱下那身带着尘土的军装，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

灯光下，他的身体像一幅充满张力的画。

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

有新的，还泛着淡淡的粉色。

也有旧的，已经变成了狰狞的白色印记。

张月揽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抚上他胸口一道最新的伤疤。

他抓住了她的手。

“疼吗？”她问。

“不疼。”

他把她抱起来，放进盛满热水的浴盆里。

水温刚刚好，瞬间包裹了她。

他也跟着跨了进来。

浴盆立刻变得拥挤不堪。

他们的膝盖碰着膝盖，皮肤贴着皮肤。

水汽氤氲，模糊了他的五官，只剩下一双眼睛，黑得发亮。

他拿起毛巾，沾了水，开始给她擦拭后背。

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

擦过她的蝴蝶骨，擦过她的腰窝。

张月揽的身体在他的碰触下，变得越来越软。

他洗干净了她，然后让她转过来，面对着他。

他的目光，从她的额头，到她的眼睛，再到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嘴唇。

那是一种审视，一种确认，像是在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上，重新烙上自己的印记。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月揽。”

他用那把沙哑的嗓子，叫着她的名字。

“我的。”

第45章 离岸

张月揽的心脏被这声音砸得发软，她抬起手，指尖带着水珠，轻轻落在他胸口那道狰狞的新疤上。

那道疤痕凸起，颜色还是粉红的，破坏了他古铜色皮肤的平整。

他的肌肉猛地收紧。

张月揽的指尖沿着疤痕的轮廓，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划过。

陆振华抓住了她的手。掌心很烫，包裹住她的指尖，不让她再动。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